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忽然，啪一声。他猛地坐起。
林思思捡起一块青瓷碗的碎片道：“吵醒你啦。”
季冰赶紧跳起，两步到厨房。他抓住碎片道：“来，慢慢松手。”
林思思一松开，碎片就被他丢进了两米远的垃圾桶。
林思思要拿扫把，他赶紧先一步抱起她：“乖乖呆沙发，看老公扫，好不好？”
林思思点点头。他打开罗琳拿来的保温盒，拿出肉包和鸡汤。“边吃边看。”
拿着扫帚，两下扫干净瓷碗碎片。他拿过林思思手里的筷子，夹起肉包喂她吃。
林思思举起右手。
“思思同学，请讲。”
“我这只手好的，可以自己吃。”
“不用麻烦。一起吃，可以少洗一双筷子和勺子。”
喂她吃掉两个豆腐肉包，两碗乌鸡汤，他迅速填饱肚子。收拾好碗筷，他抱她坐腿上。
“手疼吗？”
“不疼了。”
“不能口服药，疗效会慢些。但别担心，一定会好的。”
“嗯。”林思思用脸蹭蹭季冰脸，“有你在，我不怕。”
季冰心中就泛苦。“嗯，有我在，你不用怕。”
“季哥哥……”林思思欲言又止。
“怎么了？”
“我想早点去看看夏姐的妈妈，心病不能拖。”
季冰蹙眉：“听到了？”
林思思抚平他眉间，但他一直皱着。她嘟起嘴，亲了亲：“再皱，会老的。”
“嫌我老了？”他紧蹙眉头。
林思思摇摇头，嘴巴贴着他眉头说：“老成一百岁，我也喜欢。”
季冰松开眉头，啄啄她脸：“我也是。但得等你伤好了，才能出门。”
“可是夏姐妈妈，等不了的。她心脏不太好。”
“过两天，再过两天。赵森说没什么问题，再去。”
林思思摇摇头：“夏姐已经因为我生死未卜，我怎么能只顾自己，不管她妈妈。季哥哥，我不能的。”
季冰摸摸裤袋里的金眼银币。即使唇瓣有了血色，但脸色仍苍白虚弱。精神状态还没有恢复完全。
趁现在，让她忘掉所有的一切，只记得他吧。金眼一出，过往成烟云。
“季哥哥，我会戴着你送我的爱心。”她从病服口袋里掏出爱心银币。“它会陪着我。”
他想说不可以，但她渴求认可的眼睛，他该怎样说拒绝。
他叹口气道：“你想什么时候去？”
她笑出了白牙：“明天。”
“不行。”
她暗了眸光：“明天的明天？”
季冰摇头。
“后天？”
“后天的后天，都不行。”
“那什么时候行？”
“最早一星期后。赵森检查了再说。”
“会不会太晚了？”
“那就两个星期。”
“一星期。你说一星期就一星期。”
接下来这一星期，林思思好吃好睡，做起了乖乖的小猫咪。季冰说什么就什么。
这天，红日刚露头，一身警服的林义和赵森都来到了休息室。
赵森检查了一遍，给林思思绑上固定筋骨的腕部护具。护具和套病服外的薄开衫，一样米白色，衬得林思思的脸红润了些。
林思思看看林义的警服道：“林警官，这是你第二次穿警服。”
“第一次是见你。”林义道。
季冰就投来一个眼刀。
林义笑了笑，继续说：“你老婆不同于普通人，我要不穿警服去星光公寓。她一定会打110说有人冒充警察来骚扰。对吧，林思思？”
林思思点点头：“我又没违法。大概率就是有人冒充，骗我开门。”
“看吧。你老婆的思维总是异于常人。”
季冰勾起唇角：“我的老婆，自当独一无二。”
林义摸摸鼻子，和赵森相视一笑。赵森道：“如果思思喊你叔叔，就更独一无二了。”
季冰的眼刀就飞向了赵森。
赵森拿手刀一挡，化身奥特曼，嘴里发出“piu～”
林思思噗嗤一声笑，笑出了两坨红晕，挂脸上。
“暂且饶你。”季冰对赵森说，而后抱起林思思到轮椅。
赵森清清喉咙道：“我建议不要坐轮椅，你全程抱着，更安全。”
季冰点点头，把屁股刚挨上轮椅的林思思抱起。
“不用，”林思思蹬了蹬腿，“会吸引奇怪的目光的。”
“什么奇怪？”季冰公主抱抱着走，不带喘。
“引人注目，会招风。”
季冰看一眼林义。林义就推来轮椅。
林思思松口气。
但一直到行政楼一楼，她也没坐上。
她靠着季冰肩，可怜巴巴地看着林义推着的空轮椅。
林义笑了笑说：“你就当自己坐了人肉轮椅，差不了太多。”
赵森附和：“就是一个有体温，一个没有而已。”
说完，两人哈哈笑。
林思思把脸埋进季冰怀里。季冰也笑了，胸膛震动。
他亲亲她头发。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坐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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