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喜自出生起,便在拐卖的深渊里颠沛流离,没谁把他当人看,他像头小猪崽似的,从这人手里被卖到那人手里。但凡做错一点事,迎接他的便是往死里的殴打,小小年纪饱受摧残。
早期的创伤,在他心里刻下了自我禁锢的枷锁,恐惧,自卑与羞耻感深深扎根。从小到大的负面经历,让他长期活在不安里,大脑也渐渐形成外界全是危险的本能认知。
这种认知让他不敢尝试任何新事物,过去的经验总在提醒他,行动就可能受伤,于是不行动,成了他唯一能保护自己的方式。
与此同时,长期不被善待,不被爱,让他默认了自己不值得被爱。他甚至会把外界施加的伤害,内化为是自己不好。这种深入骨髓的自我否定,让他格外在意别人的眼光。
哪怕只是正常表达自己,他也会先预设“我会被嘲笑,被否定”,羞耻感也随之而来。恐惧,自卑与羞耻感三者交织,像为他筑起了一座自我设限的牢笼。
他不是不想做事,而是每要迈出一步,“我不行”“会受伤”“别人会看不起我”的念头就会牢牢困住他,到最后,他只能选择不改变的安全模式。
后来上天垂怜,十二岁那年,苏温言将奄奄一息的他从烟花柳巷中解救出来,他性情柔和,是命喜最亲近的人。
换作寻常孩子,最多会把苏温言当作父亲,可命喜却将这份情感扭曲成了对爱人的依赖。
这看似荒唐的认知,根源全在他悲惨的过往。他早已习惯用身体取悦他人,无形中将拯救自己的苏温言也误判成客人,把那份沉甸甸的感激,错认成了爱情。
苏温言耐心呵护命喜,一遍遍告诉孩子“你就是最好的,要自信”,担心他没有玩伴会孤单,又把他安置在了海上明月。
可这份救赎终究没能彻底焐热他冰封的心。命喜还是学不会自信,学不会放开自己。长期压抑自我的本能,在他心底疯长成对打破束缚的强烈渴望,却找不到一条正确的出口。
尹痕的出现,让他隐约看到了一丝突破的可能,在他的认知里,温和的改变太过陌生。
他从未体验过安全,循序渐进的成长,反而觉得带着禁忌色彩的刺激,更能让他尝到挣脱枷锁的快感。
禁忌本就带着打破规则的属性,恰好与他内心摆脱禁锢的需求不谋而合。所以即便这份刺激藏着致命风险,对他而言,也比永远困在原地的窒息感更有吸引力。
在命喜眼里,禁忌从不是错误,而是证明自己能做主的唯一方式。过去的人生里,他始终被人掌控,任人伤害,选择触碰禁忌时,他第一次觉得主动权在自己手里,哪怕这份主动,从一开始就裹着毁灭的气息。
……
轰隆隆——
窗外的暴雨砸在玻璃上,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房间。
命喜从梦中惊醒,想起放在露台的那盆小兰花,那是他上个月在花市挑了好久的品种,这么大的雨,肯定要被浇坏了。
他想叫苏向陪自己去搬花,低头一看空空如也,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苏向说过今晚和苏阳一起睡,没来这。
“糟了……”
他急得掀开被子,胡乱抓过外套往身上套,连拖鞋都没穿好就往门口冲。可刚打开房门,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撞进视线里,将他定在原地。
尹痕就站在门外的走廊上,黑色外套被雨水淋得透湿,贴在身上勾勒出紧实的线条,头发上的水珠顺着发梢往下滴,在脚边积了一小滩水。
而他怀里,正小心翼翼护着那盆小兰花,花瓣上还沾着水珠,叶片却完好无损,连最娇弱的花骨朵都没被碰伤。
“你……”
命喜张了张嘴,眼里满是怔愣。前几天尹痕还对他冷淡得像陌生人,吃饭时坐同桌都不看他一眼,怎么今晚突然……
“刚听见下雨,起你这盆花还在露台,怕被淋坏,就先帮你搬过来了。”尹痕笑着解释,见他光着脚站在地板上,眉头皱了起来:“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地上凉。”
命喜脸颊发烫,连忙往后退了两步,让出门口的位置:“快,快进来!别站在外面淋雨了。”他转身跑去浴室拿毛巾,回来时见尹痕正把兰花放在窗边的桌子上。
“给你。”
命喜把干毛巾递过去,低着头站在旁边,想说点什么,却又不敢,前几天尹痕对他那么冷淡,他怕自己一开口,又会被对方冷言冷语怼回来。
尹痕接过毛巾,胡乱擦了两把湿发,转头看向命喜,见少年低着头,睫毛垂下来,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狗,忍不住轻笑出声。
“嗯~怎么今天这么沉默?”尹痕往前凑了两步,弯下腰,视线与命喜平齐,笑眯眯地盯着他的眼睛,“以前不是总爱跟我叽叽喳喳问东问西吗?怎么现在连话都不跟我说啦?”
这亲近的语气太熟悉了,命喜猛地抬头,撞进对方带着笑意的眼睛里,这才是他认识的尹痕,前几天那个冷淡得像陌生人的人,难道真是自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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