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郡王准备多年，根本接受不了失败的结局，咬咬牙，冲所有私兵喊道：“凡是跟随本王建功立业者，待本王入主京城，每人奖百金，赐娇妻美妾。”
私兵中，许多汉子都未娶妻生子，听闻此话，一时间斗志恢复，竟反压过了太子的私兵。
只是他们已经战斗许久，力气实在不足，强撑着打了一阵后，动作又开始变得迟缓。
惠郡王还想逼着他们继续，被赶过来的越籍阻拦。
“王爷，不能再让他们这样打了。”越籍道：“对方有两万多人，与我们的人数差不多，且他们的精神比我们这边的好，我们一直硬着头皮打下去，只会损失惨重。”
惠郡王静静地看着他，眸光如炬：“本王似乎没让你跟着来京城。”
越籍知道汪连堂死后，惠郡王对他怀有芥蒂。但他并不记恨惠郡王，因为只有惠郡王胜了，他才有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事。
将心头的诸多想法压下，越籍没有回答惠郡王的话，而是恭敬道：“此战对王爷来说极其重要，籍也想尽绵薄之力，故而违背了王爷的意思，籍不怕王爷责罚。
眼下，籍只希望王爷能够改变策略，否则等不到明日，咱们这边的人便会少于对面，王爷若不信，可仔细看看大家的状态。”
*
惠郡王环顾四周。
确实，那些普通的私兵们已经疲累不堪，各个身上都带了血。正如越籍说的那样，强硬打下去，对他们没好处。
“王爷。”越籍道：“咱们已经被人从四面包围，一直如此的话，咱们几乎没有胜算。以籍看，不如选准一方突围出去。”
不等惠郡王发话，他又补充道：“籍看过地图，京城西面多山地，易守难攻，咱们集结兵力所有主攻西面，可快速突围而出。
出去后，咱们既可以在山间休养生息，也能反过来包围对方。”
惠郡王不太甘心，但是他不是傻子，知道越籍说的是对的。
咬了咬牙，惠郡王道：“就暂时按你说的办，越籍，看在你以前为本王谋划的份上，本王再相信你一次，只是你记住，你妹妹还在本王手中，若是你敢背叛本王，本王就让你妹妹死无葬身之地。”
越籍的心颤了一下，须臾，道：“籍明白，王爷放心，籍只为王爷做事。”
*
京城之内。
百姓们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许多人睡不着，他们害怕睡梦中有叛军过来把他们杀死。
黎语也没有休息，她就坐在隔壁三进院子的客房中，等护卫们把城外的消息传过来。
白老板坐在她对面，一会儿出去一趟。
在他出去第十六次的时候，终于有一个护卫回来了。
*
得知惠郡王带兵朝西突围了出去，黎语愣了一下。
按着近期惠郡王的做派，他该继续往京城进攻才是，毕竟他离京城已经没有多远、离心目中的那个位置只有一步之遥。结果他突然往西走，竟是直接破除了太子私兵和京城驻军的包围圈。
多半是后面有人给他出主意。
黎语脑中立刻浮现出越籍的名字。
仔细想想，越籍最近好像都没有出现，连他妹妹也没去过火锅店了。
敲敲桌子，黎语问白老板：“我记得这几个月一直有人盯着越家兄妹。”
白老板：“他们啊，都出京城了。”
说到这，白老板表情有些玩味：“那姓越的这些年为惠郡王出谋划策、传递消息，也算劳心劳力，结果黎老板你猜怎么着，惠郡王把他妹妹抓了起来。”
黎语蹙眉：“抓越湘，确定吗？”
“确定，探子亲眼看到的。”白老板啧啧两声：“来了五六个人呢，直接将那越家姑娘绑起来带去了皇陵。”
黎语：“......”
她感觉有点奇怪，惠郡王大事未成，就先拿了越湘开刀，按说不该这么做。他就算对越籍心有不满，也该在事成后再动手。
除非他跟越籍之间有了龃龉，所以他用越湘来牵制越籍。
“对了。”黎语又想到一件事：“之前项先生跟我说，暗卫监视越家兄妹的时候发现一些新的东西，还去查了，如今过去好多天，那暗卫可回来了？”
黎语不提，白老板差点忘记这件事，拍拍头道：“派出去的暗卫还未归来，说起来，他查的确实有些慢了。”
黎语：“......”
*
在隔壁宅子中待到大半夜，听说京城外对战双方已经暂时休战、各自休息，黎语才回家。
不过第二天她起床时，城外又打了起来，不断有伤兵被人从外面搬到城内。
为了减少伤亡，城内的大夫和宫里的一些太医都被安排在了城门处进行救助。
黎语不懂把脉，但她识字，又认秤，于是主动过去，担起了帮忙抓药的活。
韩小梅、方母、穆娘子、方二丫、四儿、苗大几人也跟着过去了。
方母不识字，就帮着熬药，韩小梅他们识字的则跟着黎语一起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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