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也是没有想到,她会爱上这位小姑,更没有想到的是,她和小姑的在一起,和海棠戏里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自从那次入宫见了娘娘后又过了不少日子,坐在书房中的楚月抬手用笔画下一幅冬日赏雪图。
她自己都未曾留意,那图中的情景,竟然是她和皇后娘娘在凤鸾宫后花园并肩而坐的场景,看着那画中言笑晏晏的女子,楚月有片刻的怔愣。
她那白皙的指尖轻轻在画卷上拂过,原来……她也是可以这般开心的。
女子那温婉白皙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淡笑,入门而来的翠儿见楚月这般开心,也不由得会心一笑,她家夫人啊,一定是想起皇后娘娘了。
翠儿端着东西进屋来,楚月甚至都没有发现她的存在,直到翠儿低声一笑,“夫人和娘娘站在一起甚是般配。”
“你……”楚月那张白皙的脸腾地一下子羞红了,她看向了一侧的翠儿,却是半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倒是翠儿,厚着脸皮将画卷轻轻收了起来,“夫人,皇后娘娘今儿来府上了,大人和娘娘这会儿正在喝茶呢。”
“是么?”楚月没有想到娘娘会来府上,一时间不免有几分激动。
翠儿点了点头,一副她就知道如此的模样:“不过奴婢瞧着,皇后娘娘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什么来探望大人,分明是来探望嫂嫂的。”
听见探望嫂嫂四个字,楚月的心口一紧,那捏着衣角的手也紧了几分。
过了半晌,她的唇角紧抿,只是温和低声道:“好了,那些话也不用讲了,若是娘娘没有那个意思,我岂不是会错了意,也谨防被有心之人听了去。”
说罢,楚月这才整理了整理裙摆朝外走去。
许国公府的会客厅内,穿着一袭软鎏金凤袍的许令仪斜靠在黄花木椅的金丝软枕上,手中端着一盏上好的腊梅清茶,当她闻见那一股幽香时,她的眉头微扬,眼底明显带着几分笑意,“哥哥今儿叫本宫来,光是备了茶,却不准备其他的点心,岂有这种行事的?”
“那是因为微臣知道娘娘醉翁之意不在茶,而在嫂嫂。”许念安的话惊得许令仪险些没有将茶水喷出来。
低调些!
难道光荣吗?
她虽然对嫂嫂有些想法和念头,但是许念安这敞亮地说出来就不合适了。
许念安低笑。
那明明玉树兰芝的模样,此刻却生出了几分志在必得,可见他在朝堂之上弹劾百官,令百官闻风丧胆的模样。
这对兄妹素来都是看着温和,刀人方面却是从不手软。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许令仪看着许念安这笑而不语的样子,便知道有人要算计自己了。
她正了正神色,警告许念安:“老实些,否则本宫也不会当你是哥哥,就不和你算账了。”
“娘娘想哪儿去了,不过是想着让你和月儿一起用膳罢了。”许念安的语气平和,那一张儒雅的脸上也是坦荡荡的神色。
然而不知道是许令仪自己心思肮脏,还是怎么回事。
她总感觉许念安意有所指。
可是他那一脸正派的脸,又不像是会想那些乱七八糟事情的人。
许念安喜欢好大儿,所以现在应该还是个雏儿?
许令仪好奇地打量着许念安。
她虽然不说话,但是许念安却是明白了自家这妹妹在想些什么。
他淡然地放下了茶杯,眸光一片清明,“臣不如娘娘,倒是洁身自好。”
这……似乎在骂她。
但是许令仪毫不在乎。
这时,从外入内的楚月也听见了许念安这话,她缓步入内,动作优美,在这行进的过程中,鬓间的珠钗更是没有晃动半分。
“娘娘见谅了,夫君说话便是如此。”楚月到了许令仪跟前福身,那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仿若风中的细柳。
遭了,手痒,想去搀……
许令仪的纤纤玉指微动,但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就在这时,许念安会意,他看向了屋外候着的下人,低声道:“上酒菜。”
“是。”
屋外的奴才们听见主子的吩咐后,立刻呈了各色美食上来,还有不少的美酒。
许念安一反常态,给许令仪和楚月倒了不少酒水。
自己却是滴酒不沾。
许念安的醉翁之意,许令仪又岂会不知?
只是看着嫂嫂也没有拒绝,颇有几分半推半就的感觉,许令仪也是唇角含笑地喝下了许念安递过来的酒。
哥哥都这般主动了,那她这做小姑的若是不接,那未免太不懂事了。
更何况,嫂嫂的手好滑好软,想必嫂嫂是真的……
……
楚月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欢快。
而许令仪离开许国府的时候,许念安却是早早地就在府门前候着了,恭敬道,“微臣只是觉得娘娘的速度太慢了些,不如臣来推波助澜一把。”
推波助澜?
挺好的。
许令仪眼底带笑:“哥哥莫要亏待嫂嫂。”
“臣自然知道。”许念安颔首。
兄妹二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
在后来的多年里,许令仪每逢十五初一总会回娘家小聚,而在北亦宸驾崩后,许念安担任起了辅助幼主的重任,无心打理府中,又担心丧夫的许皇后难过,便将其夫人送入宫中陪伴开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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