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
“什么？！还真的有人敢去定远侯府提亲？”
听到迎志的话，顾清衍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及笄礼当日母后亲自回都城来做赞者，他和阿宸也都去定远侯府给杳杳镇场子，这样的规格还能让那些人对杳杳起心思？真不把他舅舅当人看。
“舅舅怎么处理的？”
“都把人从侯府里扔出去了。”迎志有些忍耐不住笑意，“而且来提亲的所有人都被扔出去了。”
“舅舅还是手下留情了。”顾清衍点了点头，按照舅舅的风格，提刀砍人他都不觉得意外，忽的，顾清衍意识到了不对劲，“等下，提亲的还不止一个人。”
“是，有一个人登门后，登门的事情就越来越多了。”
顾清衍笑出了声，看了眼已经批的差不多的折子，“这样，朕去定远侯府一趟，别真的把舅舅给气坏了。”
迎志抽了抽嘴角，只怕皇上是想去看侯爷笑话吧。
定远侯府。
顾清衍大摇大摆的来到了定远侯府，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开口，“你们侯爷呢？还在军营吗？”
“皇上......”小厮闻言面露难色，“侯爷今日心情不佳，所以没有去军营。”
“心情不佳？”顾清衍脚下的步子更快了几分，“既然这样的话，朕今日来的还是刚好，朕去瞧瞧舅舅。”
屋子里，姜鹤气呼呼的坐在书桌后面。
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册子，目光凶狠的翻看着。
“舅舅——”
顾清衍的声音响起，姜鹤有些着急的想要把册子藏起来，却被顾清衍看了个正着，“这是什么册子，这么厚？”
趁着姜鹤不备，顾清衍把册子拿了过来。
定睛一看，顾清衍便乐了。
这不是迎志说的，来定远侯府提亲的那几家的情况，舅舅这是把人家家里查了个底朝天啊。
“我随便看看的，皇上怎么来了？”姜鹤稳了稳心神，“这个时间皇上不正是政务繁忙的时候，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我就是想来看看舅舅。”顾清衍话音一转，“不过我看舅舅好像心情不是很好。”
“别提了。”
提起这些姜鹤都有些头大，“竟然有几家来侯府提亲，说要迎娶杳杳。”
“舅舅，那些提亲的人没事吧？”
“你小子。”姜鹤直接没气笑了，“你说说，这些人能配得上杳杳吗？”
“自然是配不上的。”顾清衍连忙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我这不是担心见血。”
“阿衍，我仔细想过了，杳杳不嫁人我和你舅母也是不会反对的。”姜鹤声音有些发沉，“就算杳杳要成亲，那只能入赘。”
“舅舅，这些还是都要看杳杳的意思。”
顾清衍想到姜杳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不由得失笑，“如今杳杳性子越发冷淡了，若是有朝一日她能遇到心仪之人，想必舅舅也不舍得让杳杳为难。”
姜鹤也叹了口气。
是啊，连他都说不清楚，为什么他捧在手里的明珠会越来越沉默寡言，除了在亲近之人面前还有几分古灵精怪，到了外面几乎一言不发。
“作为父亲，我自然是希望她幸福。”
......
有了之前提亲那几家惨烈的例子在前，一时间整个大渝也没有人敢轻易的再打姜杳的注意。
“可儿姐姐，小娃娃真可爱。”
秦可儿带着孩子来到了定远侯府，同白茜闲聊，正巧碰到回府的姜杳。
“还可爱呢，将军一直说她性子不够活泛，太乖了。”秦可儿笑着开口，“还说姑娘家就该无忧无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才是。”
“凌将军一看就是疼孩子的。”姜杳爱怜的碰了碰小姑娘的小脸，“是啊，小姑娘就该无忧无虑的。”
姜杳的眼底浮现出了淡淡的笑意，她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无忧无虑。
“现在郡主看起来倒是比之前沉默寡言了些，是不是念书太累了。”
“不累。”姜杳摇了摇头，“人家都说姑娘家长大了都会内秀，不过可儿姐姐当时来都城的时候还是活泼的紧，我该向可儿姐姐学习呢。”
姜杳的话把白茜和秦可儿两个人都逗笑了，姜杳又陪着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方才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回到院子后，姜杳有些疲惫的坐在了椅子上。
“郡主，您每日都念书念到晚上才回，回来又继续温习，也要心疼心疼自己的身子才是。”
奶嬷嬷忍不住心疼的开口，又给姜杳端上了一杯参茶。
“嬷嬷，我想参加明年的科举。”
姜杳把参茶一饮而尽，看向奶嬷嬷的视线多了几分亲昵，奶嬷嬷是从她出生起就陪在她身边的，和她几乎是形影不离。
“奴婢知道郡主想要成为第一位女状元，可是奴婢更心疼郡主的身子。”
奶嬷嬷轻叹了一口气，“郡主应该多笑笑才是。”
“嬷嬷，我很经常笑呀！”
姜杳笑着出声，笑的眯起了双眼，“我经常被爹娘逗笑，还有阿宸，我每次跟阿宸说话也都会被逗笑呢。”
“郡主说的对，郡主笑起来最好看了。”
奶嬷嬷接过了空碗，又把屋子里的烛火点的更亮了一些，方才出了屋子。
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姜杳脸上的笑意也消散了些许。
照例拿出了已经翻的有些泛黄的古籍，其实在她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件事情，就连爹爹和娘亲都没有说。
她想早日成为女状元。
其一是因为成为女状元是她的梦想，她想为天下女子争一口气。
其二是因为......当初师父走的时候曾说过，等她成为女状元的那一日，会来都城为她庆贺。
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过师父了，连师父如今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甚至连师父这些年做了什么事情，是否有收新的弟子，这些东西对于她而言都是未知。
所以她希望能再早一些，再早一些成为女状元。
这样她就能亲自见见师父，然后问问他这么多年过得好不好。
所以她得更努力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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