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上钉钉的事，怎么说变就变呢？
下人的脸都涨红了。
原本以为是个好差事，所以管家把原本定好的事情让给他之后，他简直感激涕零。
没想到是为了坑他。
这可怎么办？
念还是不念？
照理说，第二名已经很好了。
可是......
“到底是谁啊？”
“就是啊，你这小子，怎么不说话了？”
林婉儿出手制止了众位小姐的讨论，露出温柔如水的笑容，“安福，说吧，不要怕。”
呜呜，大小姐，我就是怕你啊。安福不敢说。
干巴巴的舔了一下唇，心一横，大小姐，这可是你要我说的，等会儿不要怪我。
声音小得可怜，“第二名是...是...大小姐您...”
“是哪位小姐？”实在是安福声音太小，林婉儿没有听清楚。
安福鼓足勇气，闭眼大声道，“第二名林婉儿，就是大小姐您。”
这次他的声音又大又响亮，整个水榭都听见了。
一时之间，每个人都像被定住了一样，个个瞪大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点声音传出来。
“你听到了没有，第二名是林大小姐？”
“听到了，就是林大小姐。”
“不可能啊，明明她应该得第一名才对，怎么会是第二名？”
“对啊，难道定州城还有谁比林大小姐更有文采？”
“不可能啊，绝对不可能。”
“我也不相信，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听错吧。”
众人讨论到这里，都把目光投向林婉儿。
坐在正中，身居最显眼位置的林婉儿此时此刻，只觉得自己之前的骄傲都变成了碎片。
碎得比最碎的玉还清脆。
“我是第二名？！”林婉儿浑身颤抖，双手藏在袖子里。
已经把手心都掐出血了。
她从小被捧得高高在上，一副别人都没有她厉害的模样。
哪次出去不是被众人称赞？
哪次比试不是都拿头彩？
今天怎么回事？
她居然得了第二名？
“不可能！”林婉儿倔强的站着，根本不相信，她竭力稳住自己，“安福，你说，是不是你看错了，第二名另有其人。”
她不能接受。
安福后背全是汗。
这不是个好差事啊。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不由得他再胡说，于是，安福战战兢兢的仔细看了看名单，“大小姐，没错。”
安福没错，那就是她错了。
林婉儿再也坐不住了。
蹭一下站起来，怒气上脸。
听闻消息赶过来的林母于氏恰恰好看到这一幕。
急忙快步上前，一把将林婉儿按住，“婉儿。”
“娘。”林婉儿委屈极了，这辈子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她怎么可能在别人的下面，她怎么可能不是第一名？
于氏招手让人把那一套上好的头面拿过来，亲自递给林婉儿，“乖女儿，这是第二名的奖励，整整一套头面，是翠玉轩的大师傅亲手打造，非常适合你。”
“娘。”
“好了好了，娘亲知道，你最识大体，万万不可叫人看了笑话。”
最后一句，于氏小声说道。
林婉儿这才想起那边的贵人，她一心想给人留个好印象呢。
脸上的表情不甘不愿的转圜。
只是迫不及待的朝向安福道，“第一名是谁？说出来大家听听。”
虽然她之前和娘亲商定的时候，早就定下了第一名就是这套头面。
但是现在，不仅她的名次变了，而且奖品也变了。
林婉儿咬着下唇，不敢相信第一名会得到什么奖励。
最坏的就是......
只见于氏朝她点点头。
林婉儿心下一沉。
真被爹爹料中了，这位京城来的贵人看中了谁，说不定就会给第一名一件奖励。
林婉儿偏头看了看最后那个托盘，上面只盖了一层薄薄的红布，看起来不是多大件的东西。
可偏偏这样简单的一块红布，让林婉儿心突突突跳动。
那下面，很有可能是玉佩之类的随身物。
一想到自己输了，还拿不到贵人的奖励，林婉儿整张脸都扭曲了。
那个第一名，到底是谁？
安福比刚才还仔细的看了看手中的名单，这才战战兢兢的道，“第一名是...是姜早姜小姐。”
话音落下，没有任何人说话。
导致一个人的声音特别突出。
那就是万如珍，“姜早，姜早，是你啊，你是第一名。”
她一边激动一边拉着姜早的衣袖，什么大家闺秀的风范，什么端庄稳重，在这一刻的万如珍身上，都不存在了。
这也使得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万和珍和姜早身上。
所有人几乎都是第一次见到姜早。
只见她一身不出彩也不俗套的衣服，简单梳着发髻，头上也只有简单的簪子，耳环倒是格外亮人眼。
坐在那里，一身气定神闲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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