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走吗？”三水琅问道。
灰原哀半阖眼帘，遮住眼眸的心绪，“我再等等，等你先走。”
“哦……”三水琅点点头，又接着往下走，走到半道却又停下脚步回望。
灰原哀稍整思绪，掀起眼帘，与之四目相对，“怎么又不走了？”
“没……”三水琅停顿片刻，轻声道，“只是觉得从这个视角看起来，你更高了。”
楼道里光忽明忽暗，凉风习习，吹起少女的茶色发梢，就像对楼梯下的青年伸出的手掌。却不知飘起的是女孩的心思，还是风的心思。
“错觉……吧。”灰原哀平静却为难地为之定性，紧攥的手心忍不住抓住裙子，扼制心底的奢望。
三水琅久久凝望，随即似有所悟，从胸袋里拈出那张十年后的相片，举到空中与楼上的少女并列。
尽管灯光灰暗，可是那越过肩膀的头发落在锁骨，一如画中温柔。
“好像……志保。”
灰原哀的身子轻轻一颤，攥紧的手心忽然停力，滞在那里，头却缓缓地别了过去，将脸庞藏在茶发的阴影下。
三水琅将相片小心翼翼地放回胸袋，那是最靠近心脏的位置。
灰原哀听到脚步声再度响起，这一次是快速的渐行渐远，她心想『终于……走了。』
离别的楼道，有一点点冷呢……
她的指尖已经因为攥得太紧而泛白，有些发冷。
一道向下的风从背后吹过，灰原哀缓缓地转身挪动步子，耳畔却再度响起一道话语，
“志保，我想娶你……”
她怔怔地抬起眸子，扭头看向楼下。
那个青年仍然站在楼层交界处仰望着她，略微喘着粗气，可对上她的目光，却又平复心跳，站定身子，柔声继续问道，“……你，愿意吗？”
宫野志保朦胧了双眸，双肩微微颤抖，压抑着颤声，
“笨蛋……你不是已经问过吗？”
三水琅感觉眼前的灰原哀身上仿佛又出现了一道影子，
“上一次问的是‘小哀’，这一次……我想问问‘志保’。”
宫野志保的身子猛地一颤，呆呆地睁大双眼，就像被击中了心脏，手心也失去了力气。
“如果不是小哀，而是那个天才科学家的话，你愿意嫁给我吗？”
三水琅问完，默默静待着她的回应。
宫野志保低着头，把手握在心口，刘海在风中轻颤，袖口滑落，露出绯色的樱桃吊坠。
“我……愿意。”她哽咽着再度重复了一遍，“我愿意……”
她的回应并不出乎意料，可三水琅却感到松了口气，不停点头呢喃，
“那就好那就好……等一切结束了，我就娶你，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宫野志保却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要。”
正当三水琅不解之际，她忽然张开手臂纵身一跃，裙摆在空中向后扬起，就像展开的翅膀，飞向下方的青年。
三水琅连忙托举，把她搂进怀里，但冲击力还是将二人摔倒在地。
“嘶……好痛。”他捂着屁股刚要支起身子，灰原哀弓腰捧着他的脸吻住了他的嘴唇，热烈而贪婪地汲取着。
“什么声音？你们没事吧？”
楼道门口传来询问声，三水琅忙翻身将灰原哀护到身下，对来人道，
“刚才她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
说罢，他抱起灰原哀就往楼下狂奔。
“笨蛋，你太乱来了。”三水琅责备道。
宫野志保侧着身子，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笑意轻柔，回怼道，
“明明是你先勾起我的欲望。”
“我只是表白而已！”
“表白也是需要表示的。”
三水琅忽然感觉锁骨发凉，低眸一看，领口的扣子已经被她灵巧的手指解开一颗。
“琅，还有时间的吧？不如陪陪我……再走？”
宫野志保轻轻叼住他的耳垂，妩媚轻语。
耳畔传来少女诱人的气息，令三水琅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底线如同第二颗纽扣一样悄然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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