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出大事了，言嫔小产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就小产了呢？
「怎么搞的？」我还没准备下手呢！
「季太医和徐太医已经去了，娘娘，您统管六宫有看护皇嗣之责，得去看看！」翠儿走近压下声音说，
「当然，走！」
等我们到言嫔的永和宫时，她腹中胎儿已经化作一滩血水离开了这个未曾谋面的世界。
「言妹妹！」我走进她的寝殿，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熏的我头晕，但是这个血腥味里好像还掺杂着一点别的味道！
我看向珍儿，珍儿也脸色一变看向我，看来这不是我的错觉，是真的有问题。
「皇后娘娘……」言嫔看见我后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你这时候可不能哭呀，哭了对眼睛不好，你还年轻，好好养身子，还会再有孩子的！」我安慰着她，像之前我娘安慰我一样。
许是我柔声地安慰触动了言嫔，她哭的更厉害了，
「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好端端地小产了呢？」
「娘娘，嫔妾也不知道，吃穿住都被太医仔细检查过，都没有问题，可是今天突然腹痛，随后没多久就小产了！」
「珍儿，叫太医们都过来，本宫要问仔细！」我面色严肃地吩咐，
「是！」
「我就在外间问他们，你也听听，咱们看看这到底是天意还是人为！」
我坐在她的床边，拉上她的手轻轻地拍着。
「是，多谢娘娘为嫔妾做主！」
没多久，季允安率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们来到了永和宫，
「你们仔细查查，看看这言嫔的龙胎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小产的！」
我坐在上座，目光凌厉地扫过众人，
「是！」
几个太医四处分散，各种查验，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居然还真有几个有问题的东西 。
比如言嫔的袜子，她贴身丫鬟的里衣，床边的屏风，都被浸了药！
「回皇后娘娘，这几样东西每一样单拎出来都没有什么异常，都是正常的药材对身体无碍，
但是当它们同时出现的时候就会让人气血沸腾，人易怒易烦躁，长久下去对孕妇会有损伤！」
季允安来禀告，其它太医纷纷称是，
「好精巧的手段，居然能想出这样的方法害人！简直岂有此理，给本宫查这些东西都出自哪里经过了哪些人的手，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都要给本宫查清楚！」
这一下，内务府浣衣局都人心惶惶，纯嫔被我叮嘱不可掺和这件事，老老实实地在自己宫里就好，不要打听也不要来坤宁宫。
没想到因为这件事最先来找我的，居然是永琪！
「知画，不要再往下查了！现在不仅后宫，连前朝都震动了，一双袜子，一件里衣，一个屏风，经过了多少人，又过了多少关卡才送到了永和宫，株连下去恐怕也不是个事儿，就此为止吧！」
我不说话就直直地看着永琪，他好像很疲惫，又好像很无奈，我的直觉告诉我，对着这个孩子，他一定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臣妾会如实告诉言嫔的！」
「你打算怎么告诉她？」永琪反问，
「是皇上不让再往下查了，所以我无法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 ！」
我当然不会顶这个锅，不然事情传出去，我要怎样统御六宫？我要如何让众嫔妃信服我臣服我？
「不可……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想到一个更好的方法跟她说！」
永琪皱着眉头看向我，眼里深邃仿佛有种深情的错觉。
「臣妾想不出来，还请皇上明示！」
「总之这件事不能再往下查了，至于找个什么样的理由都随你！知画，为了咱们绵忆平稳的接手这江山，我必须要保持前朝的稳定，同样，我也相信你能稳得住后宫！」
可恶，居然拿绵忆威胁我！
见我迟迟抿着嘴不肯出声，永琪拍了拍我的肩膀，轻轻离去，
待他走后，我生气地把桌子上的茶杯全部砸到地上，
「简直可恶！」
「娘娘，您消消气！」
「是啊娘娘，您消消气，小心身子！」
珍儿翠儿在一边紧张又小心地出言安抚，她们还从来没见我发过这么大的火。
「要不是绵忆还小……」
「娘娘慎言！」珍儿急忙打断我的话，
「怕什么？如果在坤宁宫中都要害怕隔墙有耳，本宫这个皇后也就不必做了！」我觉得我现在浑身都是戾气。
「晴格格到！」门口传来通报，我看了看地上的茶杯碎片，翠儿急忙开始打扫。
「知画，这……这是怎么了？」晴儿感觉到我脸色不对外加地上的一地碎片敏锐地察觉到我们这里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啊？据说刚才永琪来过，难道他又和你动手了吗？」晴儿想起之前的事紧张地跑过来检查我的情况，
「没，没有？」我摇摇头，
「晴儿，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有事找我吗？」我强撑起笑脸，拉着晴儿坐到榻上，
「知画，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晴儿就这样静静地坐在窗前，眼神迷离，似乎迷失在自己的思绪中。
月光透过窗洒在她身上，她微微皱着眉头，嘴唇轻抿，像是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诉说。
手中的帕子反复揉搓，仿佛在寻找着能够表达内心的方式。
过了一会，她轻轻叹息，仿佛心中的负担已经沉重到无法承受。
那叹息声中包含着无奈、困惑和一丝淡淡的忧伤，
她的目光不时地望向窗外，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却又始终未能找到答案。
「可是因为他？」
这个他自然是指的萧剑。
她点点头，月光洒在她苍白的脸上，映出她内心的挣扎和痛苦。
她手中握着一封未送出的信，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我知道，她要做选择了！
一边是从小抚养自己长大的祖母，
一边是自己一见钟情却不肯为自己留在京城的爱人。
二选一！
晴儿轻轻叹了口气，将信放在桌上向我推过来，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坚定。
「知画，我……我选老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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