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啊阿昭，你到底还能想到多少让我望洋兴叹的主意呢？”昭明叹了口气，似真情似假意地说了一句。
她站起身来，慢慢走近昭儿。
昭儿并不畏惧：“你此时伤不了我。”
云汉太荒告诉过她，昭明万年一轮回，每一次轮回，都要有近百年的虚弱期。
之前没有搞事的阶段，自然是因为灵魂被完全切割，没有办法搞大事情。
如今，昭明本人还没有从轮回的虚弱状态中摆脱出来。
就算能，她也不可能穿过因果的力量。
因果不可变异，没有人能够改动它。
何况杨昭的因果，已经因为她本人的赴死而变得更加坚固。如今它们一点点渗入昭儿体内，令天道、也令昭儿本人开始产生认知上的迷惑。
杨昭的经历太过于复杂，比活了两辈子的昭儿本人还要复杂。
当她的记忆融入昭儿体内的时候，昭儿必然会变得十分难受。
“怎么了？”昭明并不急着对昭儿下手，反而坐在她对面，撑着脸颊侧头问道，“很难受吗？”
她扯开一个恶劣的微笑：“我还以为，阿昭的记忆会很温柔呢。”
接受记忆这种事情，她曾经做过无数次了，那些灵魂碎片过得都不如意，怨气深重得很，所以想要竭尽全力也让她本人尝尝那种滋味。
可惜，她们的想法很美好，奈何实力不够。
在一开始的时候，昭明的确是很容易被她们刺激到，识海就像被扎进了千万跟钢针一样，痛得让人想把脑壳都给砸开。
后来昭明就不会被她们困扰了。
不过是无用的灵魂碎片而已，直接用神识碾灭就好。
可这是阿昭，阿昭终究是有点不一样的。
她更加凑近昭儿，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似乎能够借此看清杨昭的记忆究竟如何一样。
昭儿原本一直在努力忍耐那种迷蒙之感，听到昭明冷嘲热讽的话，终于忍不住开口：“阿昭，自然是要比你温柔得多。”
杨昭的确将自己的记忆做过处理，断情石就是保证，它能够最大程度地减缓记忆融合所产生的刺痛。
不过别的，她就没有办法保证了。
就算她从头到脚都表示自己是自愿的，融合也不会因为她的自愿就变得温柔些。
这可不是普通的查看和共享记忆，而是融合！
昭明并不为昭儿的话生气，反而认真地点点头：“是啊，那孩子一向是很温柔的。可惜对我不是这样……我本来想看看她崩溃大哭的样子呢，可她就是不肯哭给我看，反而给了我一刀。”
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昭儿：“我知道她一定谋划了很久，可是有什么用呢？就算同样是仙帝，你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昭明的话语非常平静，与之相反的却是她掌心凝固的灵力。
一道闪烁着银光的细针在她掌心成形，昭明对着它轻轻吹了吹，那银针便如流光一般冲向昭儿。
昭儿此刻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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