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杨昭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眉心中蹿了出去，她抬起头，望着眉心处多了一丝红点的慕容涯，忍不住瞳孔一缩。
慕容涯的手还被她紧紧握着，但身子已经开始往后倒。
杨昭怔怔地松开手，任由他向下跌落，落在半空的时候，身体突然分化成两部分，各自投入冰火山中。
“阿昭舍不得他吗？”银铃一般的笑声从她身后传来，“我倒是很期待这一幕呢。”
杨昭转过头来，猩红的眼睛望着与她一模一样的脸庞。
突然之间，风起云涌，云层如同长鞭一样狠狠朝着昭明抽去。
昭明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难，但也并不会被这些小小的攻击给缠住，轻轻松松跳出了云层的攻击圈子：“别白费力气，这不过是一个投影，你就算杀了她也没什么用处。”
杨昭充耳不闻，调动漫天云彩将她死死困住。
她的攻势越来越猛，昭明的投影渐渐有些不支，刚刚找到一处破绽，便察觉到后心一痛，不由得愕然转头。
杨昭将雪白的匕首取会来，神色漠然地看着她：“总有一天，我会把它刺进你后心里。”
昭明神色复杂地望着她手中的匕首，整个身子慢慢化作盈盈光点消散在空中：“我也很期待……”
等到昭明的身影消散之后，杨昭才踉跄地后退了几步，揉着自己的额头，看了身后的冰火山一眼，终于放肆地哭了出来。
云汉太荒守候在她身边，直到两刻钟后，嘶哑的哭声渐渐停止，它才出声安慰：“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要再犹豫什么，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杨昭伏在嶙峋的山石上，半晌才坐起身来，并不像蕴含天皇所说的那样离开，而是进入左边冰川纵横的深谷之内，去见自己的故人。
“你的本事，到石壁我们这群老人家强多了。”幽绝还是像从前一样，傲然出尘地坐在冰面之上，见到杨昭过来，也只是微微勾起嘴角。
杨昭一言不发，幻化出长剑将崖上的千百道冰链砍碎：“你走吧。”
冰链纷纷掉落，如同一朵顷刻间凋谢的雪莲，在落入水面的那一刻消失不见。
幽绝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你看起来很伤心啊。”
杨昭轻轻哼了一声，她现在眼睛肿得像桃子一样，任谁都看得出来她狠狠哭过。
“我刚才察觉到这座冰壑变得不同了。”幽绝知道杨昭不想要继续这样的对话，便识趣地转移话题，“仿佛一瞬间，变得有了生命。”
他缓缓站起身来，洁白的衣角如同翻飞的白鹭：“是你做的吗？”
杨昭伸手抚摸寒意刺骨的冰川，感知着其中蕴藏的千年记忆，听到幽绝的话，微微摇头，又点了点头：“我不想这样做的，但是我答应了他，要陪他一起……”
幽绝听到这样没头没尾的话，并不感到惊奇，只是问道：“昭明怎么杀了他？”
杨昭指了指自己的眉心：“她将武器藏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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