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州府边境。
近八万黑旗军驻军于此，绵延不绝的军帐如同一片黑色洪流。
在黑旗军主帅大帐内，烛光摇曳，照亮了整个大帐。
黑旗军的首领——莫如海半靠在虎皮大座之上，他脸上的怒意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
他身着厚重的铠甲，闪烁着寒光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腰间悬挂着一把重剑，剑柄上镶嵌着珍贵的宝石，熠熠生辉。
仅仅是坐在那里，莫如海便展现出一种威严和霸气，让人不由自主地对他心生畏惧。
他默默无声地扫视着下方的所有人，眼神中充满了冰冷与无情。那一眼晃过在场的众人都吓得不敢出声，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威压所笼罩。
“沐辰，战况统计得如何？”莫如海突然开口问道。
一个四十好几的壮汉站起身来，恭敬地回答：“首领，战况已经统计出来了。”
莫如海紧闭双眼，沉声道：“说！”
沐辰深吸一口气，声音略微低沉地汇报战况。
“今日野战，我老营出动三万士卒阵亡人数多达三千余人，伤者更是不计其数。此外，校尉级别战死五人……
黑骑营出动一万骑兵战死者一千三百一十二人，伤者无数，左骑军裨将楚二狗战死。青营为了掩护主力撤退，投入一万五士卒战死一千五百人。”
砰呲！
莫如海那粗壮有力的手臂一挥，便将案台上摆放整齐的酒杯和果盘全部扫落到地上，一时间只听得阵阵清脆的破裂声响传来。
“谁能告诉我，我军左翼的防线为何会突然遭到敌军的突破？”莫如海面色阴沉至极，其低沉而又充满怒意的声音在营帐内回荡着，犹如阵阵惊雷般震慑人心。
帐内众人皆是低头不语，默默祈祷着自己千万不要成为莫如海发泄怒气的倒霉蛋。
见无人回应，莫如海更是怒不可遏。
他伸手将腰间悬挂的那柄重达数十斤的重剑取下，并狠狠地拍击在面前坚硬的案台上。
莫如海怒喝道：“你们这群没用的废物！我要你们这些人究竟有何用处？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就在此时。
一名将领终于鼓足勇气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首领息怒，属下认为此次左翼防线被梁军攻破。似乎是由于楚二狗所率领的骑兵部队遭遇不测，几乎全军覆没。这才使得敌军有机可乘，最终导致了左翼的失守。”
听到这里，莫如海的眉头紧紧皱起，满脸怒容地喝问道：“楚二狗？他是谁的部下？”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如炬，一双虎目凝视着刚才说话的那名将领。
“首领，不是我的部下！”那将领咽了口唾沫，急忙回答。
“嗯，坐！”
“谢，首领！”
那名将领终于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坐下去时才发现自己身后早已被汗水打湿。
而则是莫如海冷冷地扫视着在场众人，食指重重地敲击着案台发出咚咚咚的声音，犹如审判之音一般回荡在众人耳边。
“你们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莫如海冷笑一番，直接点名：“魏宇你自己说为什么会让楚二狗这种废材独领一军。”
魏宇脸色变得煞白，他颤抖着站起身来向莫如海解释道：“首领，楚二狗虽然能力有限，但他对您忠心耿耿。我本以为让他一支军队可以建立一些功勋，没想到……”
“没想到他如此无能，不仅丢了自己的性命，还连累了这么多兄弟！”莫如海怒声打断了魏宇的话。
“首领是属下失职，请首领责罚！”魏宇单膝跪地，低头向莫如海请罪。
“哼！”莫如海冷哼一声，眼神如刀般凌厉地看着魏宇，“魏宇，本王降你为裨将可有异议？”
“无……异！”魏宇艰难地吐出这个字，声音略微颤抖。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晃动了一下，仿佛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要知道，从越骑将军直接被贬为裨将，这可是巨大的落差啊！怎能不让他心痛呢？
然而这是莫如海的命令，他又怎敢有丝毫的反抗之心？若是胆敢反驳，恐怕等待他的将会是更为严厉的惩罚。
莫如海才不会去管魏宇此刻内心作何感想。对于他来说没有下令斩杀魏宇，已经是对他天大的恩赐了。
处理完魏宇之后，莫如海转身面对其他众人，目光冷冽，眼神中带着丝丝威严和压迫感。
“你们说吧！为何前几次战役我们都占据一些优势。而此次战役却与梁军僵持不下，甚至还让梁军有机可乘？你们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时，一名李姓将领站起身来，拱手说道：“首领，属下认为此前我军之所以能够在初期取得一些小胜，主要是因为利用了那些流民充当炮灰，成功消耗了楠州军的部分兵力。
不过我军与楠州军的数次交锋之后，这些被当作炮灰使用的士兵已然所剩无几。正因如此，此次直面梁军时我方并未占据上风。”
莫如海眉头紧蹙，也是知道了其中的原由。李将军说这些他都知道，梁军确实实力不俗。没有了炮灰去消磨对方的兵力，这场仗的确不好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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