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层里一片漆黑，楚若走进去，目光扫射了一圈，刚准备开灯的手被碎羽拦下，“不用，你守住门口，我去收拾他。”
楚若放下了手，转身关上门，然后蹲下打开手机开始选餐厅——顺便照照镜子里的自己妆有没有掉。
碎羽放松神色，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大致确定了位置，一步一步走向了仓库。
她将手杖抬起，尖锐的底部直指前方，微微侧过头，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这个仓库不大，放满了东西，剩下的空间仅能容下碎羽在原地转一圈。
仓库里一片黑，不过这对碎羽没什么影响，她平时看见的和这也没两样。
似乎是胜券在握了，碎羽松手，手杖直直向前飞去，一道身影想要逃离，却被碎羽的手杖穿透，死死钉在墙上。
“唔！”
那是个看上去年轻的男人，穿着T恤长裤，脖子上挂着工作牌，眼睛下的黑眼圈看得出来他有一阵子没好好休息了。
碎羽走到他面前，“就是你吧？最近到处劫掠正常‘病人’的家伙？”
那人不停的发抖，不说话，碎羽的手杖刺得有些歪，中了左肩。
“不说话的话，那我就只能……”
碎羽刚抬起手，男人猛地撕裂了左臂，从碎羽面前逃离，逃出了仓库。
血流了一地，碎羽也不慌，站在仓库门口，面对男人的背影往空气中一抓，像真被抓住了一样，瞬间动弹不得。
纤细的手指呈爪状，慢慢地收拢，男人的双脚逐渐脱离地面，仅剩的手臂和胸口发出崩裂的声音，整个躯干像被液压机挤压变形。
他不停挣扎着，喉咙里发出仅有的一点声音：“求……求您……我……再也……不……”
碎羽松开手，那人也落到了地上，已经变形的躯体像一条虫子在地上扭动，碎羽轻轻抬手一招，墙上的手杖像是收到了指令，从墙上撤下来，飞回到碎羽手里。
她走到那人旁边，弯下腰，“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呢？你以为，我们不会发现吗？”
男人费力的睁开眼，对上碎羽那双结着翳的眼睛，“我……不想死……我……不能……不能……我没办法……我……找不到……”
碎羽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微笑着，男人意识到自己的结局。
她对准男人的脑袋，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手杖……
“搞定了？”
“嗯。”
碎羽从口袋里摸出手帕，擦拭掉脸上的血迹，楚若跑到男人身旁，蹲下去在一片血肉模糊中翻找，找出一块布满尖刺的核心，像一块宝石被强行嵌入了好几块形状不同的宝石。
“你才休眠几天就做这些，你还好吗？”楚若转头问碎羽。
“没关系，我现在精神还是很好的。”
“嗯……好吧。”
楚若不多问，将核心放进了容器中，拿走了工作牌和手机，将碎肉塞进垃圾袋里，安置在墙角，同碎羽离开了。
“哎？我给黯棂她们打了电话，我们去吃东西吧？”
“好啊。”碎羽欣然答应了这个提议。
那具尸体在黑暗中一点点脱水碳化，最后化作一片虚无。
出了写字楼，手里的手机屏幕亮起，楚若看都没看，手上用力，屏幕瞬间碎裂，被捏碎的手机被随手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一个女人坐在沙发上，听着手机里传来无人接听的讯息，叹了口气，桌上的饭菜已经热了又热。
夜晚的餐饮店迎来又一个高峰期，火锅店内到处热气腾腾，熙熙攘攘的人们三两做伴，在饭桌上碰杯。
伊离弦和南宫棂到这个地方已经有一会了，锅刚沸腾，姗姗来迟的两人在伊离弦面前的位置坐下。
瞥见楚若腰间挂的东西，南宫棂问：“你们已经处理完了吗？”
解开腰间的卡扣，楚若将容器放在椅子上，“算是吧，你们先吃，我去拿喝的。”
伊离弦的目光聚集到那颗核心上，“这是几个？”
“大概有四个。”碎羽一手拿着一听凉茶，手指对着空气一弹，凉茶罐的拉环被弹飞，碎羽搁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这里也会有‘病人’吗？”南宫棂问。
“不，这个是正常的，和普通人看起来差不多。”
“那为什么还要把他……呃……处理掉？”
南宫棂在说最后两个字时，刻意的压低了声音。
伊离弦接过服务员推过来的菜，倒进锅里，“他明显是不遵守规则的，不然碎羽也不会去处理他。”
“不遵守规则？”
“碎羽定下的规则，或者说，大家约定俗成的规则。”
说到这里，伊离弦抬眼看了一眼碎羽，见碎羽没反应，她搅拌着蘸料碗，又继续说了下去。
“有核心的有两种人，一种就像你这样，天生就有的，另一种，就是原本没有，后来才有的。”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不然也不会有‘病人’？像先天拥有的就不会出现那种情况，如果是后天拥有，那就有可能会因为适应不了暴走，变成‘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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