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死死咬住了，然后呢？
许欢宴没说啊。
总不能两个人拖着，僵持着吧，那他还是一比三啊。
他用力掐住那人的脖子，汗水顺着额头滴进眼睛里，杀得他眼珠子疼。
“叫他们住手！”他喊了句。
和他的喊声同时响起来的，还有一道风声，凌厉破空而来。
季齐和那个戴帽子男人一起看见了，两人同时瞪大了眼睛。
矮胖子倒了下去，露出了背后被他挡住了的万姿。
以及万姿手里握着的那把修车扳手。
她双手握着那个扳手，握得紧紧的，表情凶狠但眼神镇定，就像出来散个步，没有一丝慌乱。
矮胖子趴在地上，露出后肩膀处的一大块血槽，嗷嗷叫了起来。
万姿没有犹豫，一个箭步冲上来，对准看着她呆掉的秃头，扳手的锐头直接抵在了他面前。
她看着瘦高个，就两个字：“住手！”
04
季齐的手陡然松开，整个人都虚脱一样，软坐在地上，才感觉到后背火辣辣的疼。
秃头翻身趴着开始惊天动地的干呕和咳嗽。
“住手！”万姿没有迟疑，尖头立即转手对准了他的后脑勺，“不然我就在这再给他一下。”
瘦高个被她的气场给吓住了，马上丢了棍子：“姑娘，姑娘，我们只是求财，只求财。”
季齐从地上爬起来，捡起腰包，抽出一沓钱，大概有个五六千丢在地上，再从那个男人手里抢过对讲机。
“这点钱给你们看病，我不报警，但别让我再见到你们，不然，我不会客气。”
他怒道，一脚踢在瘦高个的膝盖上，踢得那人也栽倒在地滚了滚。
万姿不敢松懈，她能扭转局势不过是攻其不备，实则要论实力，她和季齐都不够和人打的。
季齐拉着万姿往后退，他把那几根棍子都踢出去老远，远到让他们没法那么快拿到。
他们往后退着，他手心里全是汗，去接扳手，万姿僵硬着手指头松开，脸色肃穆。
往后退了大概三十米，他转身一拉万姿：“跑！”
两人立即转身往停车处跑去，跑得两脚生风，恨不能长了翅膀。
倒还好，后面一直没有声音，一点声音都没有，直到两人一口气跑到车子旁，再一口气上了车。
万姿屁股才沾上椅子，季齐的车子就发动了，然后轰一声冲了出去，万姿差点滚到椅子底下。
她爬起来连忙往后看，来路一片漆黑，只能看到黑茫茫的一片，路尽头，那几个歹徒不见了踪影。
睁大了眼睛去看，也什么都看不见。
05
好像刚才那一切，都是幻影一样，如果不是扳手上还残留着血迹，腿还是软的，万姿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打开窗户，让风吹进来，吹散心中奔跑太急的呕吐感。
车子拐上山路，季齐嘴唇紧紧抿着，直到开出去几百米后确认了彻底安全，他才开口问话。
“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万姿拍了拍胸口，连灌几口水，感觉舒服了一些。
“我隐隐听到了点声音，但实在听不清楚，看又看不清，打电话给你又打不通，等了一会心里发慌，就干脆下车看。”
不只是季齐的电话，许欢宴的电话也打不通，信号就在一格和没有之间晃荡，稳定的时候少，消失的时候多。
她本想叫许欢宴开车下来接他们一下，草原的山都不高，开车过来也不过二十分钟，可谁的电话都打不通，也是郁闷。
怪不得这边的人放牛放羊都要带个对讲机出去，而不是带手机，也太麻烦了。
“我对讲机又没带，你的又不知道拿到没，就只能自己去看看，本想开车硬冲过去的，结果这车太高级，我不会开。”
车是许欢宴的，全智能控制，万姿临时上阵也摸不清楚，她本来开车水平就很一般，要等她搞清楚，天都要亮了。
就只能一个人过去看看了，她取了扳手就过去，然后就顺带削了人一顿。
“下次别过去，你一个女孩子，万一……”季齐皱着眉头，严肃万分。
话还没说完，他的小腿肚上就挨了一下踹。
万姿横眉冷对，呵呵呵了好几声：“下次，就这种事，你还想要有下次？季齐，你是脑子被驴踢了吧？他们要钱你就给啊，要手机要对讲机你都给好了，你看这几个人的样子。”
那不是些大混混，只是些临时起意，想诈点钱的小流氓，好打发，给点钱，也就算了。
但如果是大流氓，就刚才那三四百米跑回来的路，都够他们被捉住暴揍好几回的。
06
季齐不作声，听着万姿训话，心里有股子说不出的情绪，甜蜜又辛酸。
好像能听到她骂自己，都挺开心的，在这个幽闭的小空间里，短短的旅途中，只有他们两个。
是有血腥也甜蜜的梦呢。
“你伤到哪儿了？”万姿问他，季齐摇摇头，万姿伸手过来拉他，小手臂上本来就破了一道大口子的袖子更加脆弱，“嘶”一下，被拉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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