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休息了半小时的程澄，下午感觉自己脑袋尤其的清醒。
收拾收拾自己的文具，慢腾腾地去往自己的考场。
坐下没多久后，就听见隔壁的两个小女孩在商量等会考数学的时候，交卷前可以对下答案。
程澄听到周围人的声音，不由得笑了声。
老师敲打的话语已经警告过学生们，但有些学生就是不把老师的话语当真，以为只要自己小心一点儿，就会侥幸的不被发现。
很多时候，人都是有侥幸心理的，但往往心存侥幸的人下场都很惨。
看着周围的人在商量考试过程中怎么传递答案，程澄默不作声。
默默地掏出自己的文具准备考试。
她不参与其中，当然也不会傻傻地制止他们，且随之义正言辞道：作弊可耻，学生应该诚信考试。程澄觉得这是每个人的选择，她没有权利干预别人。
她更不会在考试的过程中告发，毕竟和她没有多大关系，她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和时间去关心别人的情况，她只想专注的把数学考完。其他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随着考试铃声的响起，监考老师一起走进教室。
宣贯考试纪律、分发数学试卷相同的考试流程重复着。
拿到数学的试卷的时候，程澄先是大概的浏览下前面的选择题和填空题，仔细地看了下后面的证明题和简答题，发现是三角形的求证还有一元函数问题，和数学老师预估的差不多，程澄心里顿时有谱了很多，开始专心作答起来。
时间悄无声息地走着，人只要专注地做一件事情，往往会进入忘我的状态，也就是心理学上说的“心流”状态。
由于这一年的恶补数学，程澄在答题时会时不时地停顿，但是思路清晰，下笔就如有神。
做题速度也就提升很多 ，考试时间过了一半多，程澄第一道的证明题也已结束。
程澄正在仔细阅读第二道证明题的要求，忽然眼前飞过一个纸团，稳稳的落在了程澄的课桌正前方。
她茫然地看着地上的纸团发懵，然后抬起头看向纸团飞来的方向。
是一个不认识的女孩，这女孩嘴唇无声地说：“亲，帮下忙，踢下那个纸团给你隔壁的那个人。”
程澄并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但是看懂了那个女孩子的手势，这个纸团要给到她隔壁的那个女孩。
程澄心里是不愿意的，不想淌这趟浑水— —一方面弄不好被监考老师发现，明明不是自己作弊，但自己有苦说不出，还惹一身腥。
但不帮的话，自己也不会安生的考试。程澄心生烦闷。
最终，程澄还是伸了伸自己的大长腿，准备帮她们一下，但是程澄低估了自己的身高，她的腿竟然够不到那个纸团。
她看着自己的腿尴尬地停在那个纸团十公分的上空，转脸对那个请她帮忙的女孩子撇了撇手，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旁边的两个女生看到这样的情况，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闷声作罢。
程澄看着这两人安静下来后，就忘记这个小小的插曲，转身继续投入和数学的战斗中。
“距离本场考试结束时间还有最后的十五分钟，请同学合理安排时间。”考试提示音响起。
程澄看了下自己的答题卡，还剩最后一个大题的第三小题就全部写完了。
这一题往往就是拉分，拉出每个人的差距，但这最后一小题又和前面的两小问紧密相扣，前面两小题程澄思路很清晰，最后一小题没用多久也就全部做出来了。
做完之后，程澄就开始检查前面的选择题和填空题，要确保自己该得的基础得分要全部都得到。
正翻动试卷的时候，一个纸团又从程澄的眼前飘过，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非常优美的弧线。
监考老师发现异动，从讲台上往教室踱步。
心理承受能力尚低的那个女孩，手里攥着纸团，身体轻微发抖。随着监考老师的步步紧逼，已然让她害怕极了。
她紧张无措的将纸团丢到了桌椅的隐蔽角落里，试图让自己的鞋子踩住，毁尸灭迹。
由于太紧张，手劲大了点，纸团哗啦啦的滚远了，最终停在了两排桌椅空出的道路中间。刚巧，监考老师停在了那里。
监考老师看着纸团悠悠地停在了自己的脚边，先是懵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直接被气笑了。
抬头看向那个女孩，生气地说道：“谁给她的传的纸团，自己主动站起来，念你们两个是初犯，我会酌情给你们班主任说明情况尽量不惊动你们的家长。但是不自己主动承认，后面学校调查出是谁，一定会严加处罚。”监考老师饱含生气的声音回荡在考场里。
“社死，太社死了。”程澄心中想道。
她转脸看向那个扔纸团的人，发现她鸵鸟似的低着头，身体轻微发抖，本来还算白皙的脸已经被涨得通红。
手里握着的笔也在轻颤着。看到这副情景，程澄明白了，她是不准备自己主动站起来承认了。
几分钟过后，监考老师发现还是没人主动站起来承认。
就打开了纸团，纸团上写着：“选择第七题、填空倒数第二题的答案是什么？”监考老师照着纸团上的文字念了出来。
“平时学习上课再上心一点，考试的时候也不会想些别的旁门左道，既然你没有勇气承认的话，那后面被学校调查出来后，就要做好请家长的准备。已经被抓到的这个女生，你继续考试，考试结束后和我一起去办公室去找你的班主任说明情况。其他同学引以为戒，继续安静考试。”监考老师严肃地说道。
程澄看向那个扔纸团的女生，长达几分钟都维持着一个姿势不敢乱动。
小插曲过后，数学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监考老师开始收每位同学们的答题卡，收完答题卡带着那个作弊被抓到的女同学走出了教室。
程澄瞥了眼自己桌椅前面的那个纸团，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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