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沈家，不至于连多余的床铺都没有。
只不过，一旦去拿，总是会被人发现的。
就算这两天不发现，以后归还床铺之前，还是要让佣人拿去洗的。
不好解释。
反正床这么大，别说睡两个人了，五个人都是能睡下的。
因为是他，所以姜沅没有考虑多久，很快就同意了。
沈澈没想到她能同意的这么快，生怕人反悔，连忙关上门往床上跑。
他把枕头放好，凑过去。
“嫂子，你闻。”
姜沅不明白他要做什么，还是配合地凑了上去。
沈澈身上有和她身上一样的沐浴露香味。
“我怕嫂子闻不习惯，特意用了和嫂子一样的沐浴露。”
沈澈又闻了闻她。
“嫂子身上更香些。”
姜沅揉了揉他的头，“有心了。”
床上只有一床被子，姜沅没开口，沈澈就没说要回自己房间拿。
他非常自觉地钻进了被窝里，只露出一颗头，眼睛亮晶晶的：“嫂子，你也快躺下吧，我给嫂子讲睡前故事。”
这架势，要是没说那句话，姜沅还以为她要给人讲故事哄人睡觉呢。
她是真的不会讲。
好在只是沈澈想给她讲。
沈澈是侧着躺下的，姜沅便也面对着他躺下。
见她躺好，沈澈开始给人讲故事。
“传说，神明会定期巡视人间，有一次，一位神明在巡视人间时受了伤，被一名人类女子所救。神明爱上了那名女子，放弃了回到天上的机会，永远留在了人间。
人类女子没有爱上祂，祂查阅典籍，寻访了许多人，甚至抓······找上了各界的泰斗，只为了让那位人类爱上祂。
只是等到祂学有所成归来之时，那位人类结婚了。”
讲到这里，沈澈似乎是说累了，停顿了下。
不同的世界，神话体系不一样。
这个世界没准就是有这样的神话，姜沅并没有多想。
“嫂子，你猜，那位神明会做什么？”
姜沅：······
有点不对劲，不确定，再看看。
她倒是见过类似的故事，例如七仙女为了董永留在凡间的。
只是这个故事里，两人两情相悦，结为连理。
“那要看那位神品行如何。如果好，便成全那两位人类了；如果不好，就杀了男人，取而代之。”
“嫂子真聪明！”
在这个人人都接受教育的年代，没有人会信鬼神之说。
所以沈澈才会光明正大地把事情都告诉姜沅。
“祂不算什么好神，也不算什么坏神。他知道女子和她的丈夫没有感情，最后还是没有杀女子的丈夫，只是把他藏了起来，自己则是幻化成了女子丈夫的模样，日夜陪在女子身边。
嫂子，你再猜猜，那名人类女子有没有发现自己的丈夫被掉了包？”
都说到这里了，姜沅也能看出来他讲的这个故事是什么了。
沈澈不会随随便便给她讲故事，更不会讲这么奇奇怪怪的故事。
可是她不记得自己有在这个世界救过他，更没有从白月光的记忆里看到过。
那就只能是······
话说，那一团什么都看不出来的东西能是神？
嗯······邪神也是神吧。
姜沅沉默的这段时间，沈澈还以为她在思考。
“发现了。”
无论是故事里还是故事外，都发现了。
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的，沈澈还是在听到这个答案时，不由得心跳加速。
安慰着自己这是个无神的国度，沈澈继续问：“嫂子，你为什么这么说啊？”
“要是没发现，故事在这里就完结了。”
“也是哦。那嫂子你再猜猜，那名女子会怎么做？”
铺垫了那么多，这才是沈澈想要问的问题。
即便她不爱沈屿，即便她和沈屿没有感情。
这就是欺骗。
他可以骗她一时，也可以骗她一辈子。
但如果事情有转圜的余地，他不会选择隐瞒她一世。
姜沅也看出来了。
这是在探她的口风。
“这要看看，那名女子有多爱祂了。如果很爱祂的话，两个人就继续过了。没那么爱祂，就另说。”
沈澈将她的话都听进了心里，笑着道：“他们两个很相爱，人类女子在知道这件事后，就让神放了她原来的丈夫，两个人一起离开了这里，去新的地方生活。
这也是我随便在网上看来的，以前的神话都是天上的仙女下凡，爱上了凡间的男子，现在却突然看到了一个反过来的，觉得新奇，就也讲给嫂子听了。”
“的确新奇。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故事。”
姜沅看上去没有多么在意，抬手关掉了灯。
“时候不早了，先睡吧，明天早些起来回房间，别让人看到。”
上次那是在外面，有苏影和萧寒这两个不是沈家的人在，所以要小心些。
如今是在沈家，便不用那么小心了。
只是沈澈一大清早穿着睡衣从嫂子的房间里出来不太合适，就算是自家人，也免不了说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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