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跨近一公里的战斗机编队以钻石队形刺破雨幕，矢量喷口在云层拖曳出淡蓝色的尾迹，机腹下挂载的制导炸弹反射着冷光，像一排等待出鞘的唐刀。
“快看，战斗机！”他指着天际大喊。
“是二零型战机！好像还有许多无人攻击机！”人群里有人仰望着天空高喊。
这时，一阵沉闷的声浪由远及近。
大巴车来时的方向传来了履带碾过碎玻璃的脆响，周正武所在的坦克编队带着雨中袅袅升起的热浪，如钢铁洪流般撕开了街角五彩的霓虹。
“快看那边桥上，坦克部队也来了！”
“太好了！沪市有救了！”有人喜极而泣，泪水和雨水交织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
“卧……卧槽！”
站在天台上的小伙颤抖的手指几乎要把手中的望远镜捏碎。
他的瞳孔里倒映出奥特曼最后发射的月牙形光刃，随着怪兽的倒下，海面突然炸开了百米高的水柱。
“我们赢了！”
他在天台上探出半个身子，对着楼下还在因军队到来而骚动的人群大喊，人群中有人茫然地抬起头看向他，他不得不再次补充了一句：“奥特曼胜利了！”
楼下人群突然安静了半秒。
“什么？奥特曼胜利了？”
负责群众撤离工作的年轻军官闻言一愣，身旁的中年男人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同志！这是真的吗？”
很快，通讯器中传来的讯息回答了他的疑问。
“观察到奥特曼成功击杀怪兽，怪兽身体被奥特曼从中部切开，怪兽生命特征消失。”
“各单位不要掉以轻心，有证据表明这头怪兽受不知名敌人控制，表现出较高智慧迹象，舰队派出无人舰艇抵近观察，避免怪兽假死突然发起攻击。”
“各单位保持战斗队形，继续完成既定的战场任务，后备部队继续协助群众有序撤离灾害事故区域。”
听到通讯器中的声音，年轻军官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他扶正被雨水打湿的帽檐，拿起扩音器，用着沙哑的声音喊道：“最新指令，继续协助群众安全撤离！”
“不是赢了吗？”中年男人疑惑地追问。
“怪兽已经被奥特曼歼灭了，但这里还是不安全。”他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臂膀，示意他放宽心，“不管怎么说，现在来看，我们的沪市保住了。”
男人热泪盈眶，转身高喊：“我们的沪市保住了！”
“我们胜利了！”
人群的声浪如同被点燃的炸药，在建筑群间形成了高亢的回声。
年轻军官摘下军帽抹了把脸，这才发现大巴车的轮子下压着半张被雨水浸湿的电影海报，海报上虚构的外星母舰轮廓，与此刻正在空中前进的机群重叠成模糊却真实的投影。
……
贝劳克恩倒下时砸出的巨浪已经渐渐平静，浪尖裹挟着它细碎的残骸，不断拍打在焦黑的沙滩上。
海水中混杂着贝劳克恩的血液，顺着沙滩上深犁出的沟壑流淌到奥特曼的脚下。
冰凉的感觉从他的脚底传来，仿佛穿透了光子能量构成的身躯，直抵他的灵魂深处。
叮咚——叮咚——
奥特曼胸前的能量灯闪烁频率正在逐渐加快。
他平静地站在经历了大战的沙滩上。
放眼望去，整个沙滩和曾经繁华的海岸线如今已化作一片废墟，怪兽贝劳克恩的导弹攻击将这里炸出了一个又一个焦黑的大坑，远处的建筑残骸依然冒着淡淡的青烟，空气中混合着火焰与怪兽血腥的焦味。
"正西方向，高度1500米，可探测数量超过九百。"北斗星司在他的意识中平静而清晰地响起。
奥特曼抬起头，看向正西方的天空。
通过奥特曼的眼睛，琛辰清晰识别出十二架二零型战斗机的隐身蒙皮泛着微弱的冷光，它们的矢量喷口正在高频震颤中调整着飞行姿态，庞大的飞行编队正飞快地掠过高空上的积雨云。
在编队的后方，成群的无人机以蜂群矩阵的形式快速推进，数量之多几乎蔽遮了天空的一部分。
而在更远处，他听到了那些服役超过三十年的八型歼击机发出老式涡轮引擎的轰鸣，那是曾经一个时代的脊梁。
"他们在用电磁干扰制造假目标群！"北斗星司笑着说道，笑容中带着一丝对人类智慧的赞赏，“不过如果是真的对上超兽贝劳克恩，这点伎俩还是不够看。”
“不！”琛辰反驳道，“贝劳克恩的导弹近乎无限，他们是要利用庞大的机群消耗贝劳克恩的导弹——”
“不论是无人机，还是有人机，都来了啊！”琛辰的声音微微颤抖，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想不到你们人类这个看似渺小的种族，没有强大的超能力，没有无敌的铠甲……”北斗星司有些意动，他想起了曾经无数次与超兽战斗时那些惊心动魄的场景，却不曾遇到眼前的这一幕，“也能有着如此强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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