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着一身织锦流苏黑袍，蹲在地上，细细为聂白藜穿鞋袜。
聂白藜惊魂未定，坐在椅子上，双目呆滞。
沉霁起身，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做噩梦了？”
聂白藜回神，直入正题：
“差点梦到我怎么死的，我先问你，申屠师叔祖在哪？”
“浮梦的尸体找到没？”
“你知不知道申屠师叔祖和魔奴有关系？还有，你爹到底......”
还没说完，沉霁两根手指直接捏住她上下翻动的嘴皮子。
聂白藜：......？？？
“小嘴叭叭不停，没一句话关心我。”
“给你个机会，重新说。”
沉霁松开捏着她嘴皮子的手指。
聂白藜露出标准假笑：“宝贝儿，我可太想你了，来，香一个！”
说着，撅着嘴就想往他面具上凑。
沉霁再次捏住她叭叭的嘴：
“让你关心我，没让你调戏我。”
聂白藜挥开他的手：
“有区别吗？”
沉霁幽幽看了她一眼：
“总感觉你自从被我唤醒，人变了许多。”
聂白藜回怼：“可不是，以前死装死装，结果真装死了。现在没了包袱。”
插科打诨了几句，她心中的不安稍稍消退。
开始认真理清线索。
虽然没看到自己临死前的画面，但从浮梦那句提醒来看，杀她的人绝不可能是浮梦。
否则没必要多喊一句。
聂白藜给自己灌了几口茶，又问了问申屠无措的下落。
沉霁回答：“没打听，可能在魔渊附近吧。”
聂白藜心中再次一咯噔：
“哦？干什么。”
拜他三剑斩魔尊的名声所赐，魔族看见他都吓得浑身发抖。
所以神无月派他去魔渊清除怨念。
“怎么，你似乎很关心他？”
聂白藜放下茶杯：“我要去找他问几个问题。”
沉霁：“不许。”
“为什么？”
说完，她觉得自己忽然有当金丝雀的天赋。
被强取豪夺后，关在笼子里，还得一直问为什么。
沉霁看着她惊魂未定的脸：
“别忘了，你现在是凡人，魔渊入口业火灼烧，你根本无法靠近。”
“这样...我把他弄到魔宫来见你。”
聂白藜松了口气：“早说嘛！”
随后她又想到下一世的魔族，那可真是荒凉。
“对了，这些宫殿，是你建造的吗？”
“我记得魔族挺穷的，随便挖几个洞当宫殿。”
沉霁愉悦点点头：
“没错，我还没见过这么原始的洞穴，为了不变成野人，我掏光了前任魔尊的宝库，把他的灵石全部搜刮出来，建造了这座豪华宫殿。喜欢吗？”
聂白藜第一次见大师兄孔雀开屏。
非常捧场：“好看！这花、这树、这台阶，简直是审美巅峰！”
沉霁很是受用，立马起身：
“我去给你把人捆回来。”
聂白藜投之以崇拜的目光，把沉霁美的不要不要的。
背影都流淌着欢乐。
然而等沉霁一走，聂白藜就恢复正常。
开始思索申屠无措是黑斗篷的可能性。
日落月升，到了夜晚，鬼见愁忽然拜访，单膝下跪：
“启禀夫人，魔尊有令，让属下带您出去。”
聂白藜点头：“好的见见。”
鬼见愁一愣，随后想起来自己卧底正道时似乎有个名字叫鬼见愁。
“...夫人直呼属下姓名即可，若是让尊主听见了...”
聂白藜从善如流：“好的，大海。”
魔如海：“......”
魔舟在黑夜中缓慢行驶，聂白藜站在甲板上，低头眺望地面上的点点星火。
还记得之前和胜胜他们进入魔域，遍地荒无人烟，饿殍万里。
普通魔族都是面黄肌瘦，稍微有点本事的魔族都龟居地底。
没想到沉霁只当了几个月的魔尊，魔族就恢复生机。
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何尝不算是一种贤能呢？
就是正道有点亏。
“启禀夫人，到了。”
聂白藜转身：“好的大海。”
鬼见愁：“.....”
魔族夜晚风大，聂白藜身上裹着厚厚的披风。
鬼见愁在前方带路，小心翼翼扶着聂白藜的手臂。
生怕她走路摔倒。
不得不说，很贴心。
但衬托之下，聂白藜觉得自己像个废物。
“沉霁让你带我去哪？”
鬼见愁看了眼前方，忽然停下了脚步：
“到了。”
随后从她眼前挪开。
入眼是满目疮痍，地面裂开数道裂痕，空中还有两人在斗法。
沉霁不知道是不是没恢复好，被申屠无措压着打。
“出招太快，下肢不稳，灵力运转不畅。都说修真界出了一个比老夫还疯的疯子，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只见他简简单单挥出一剑，聂白藜却感到地动山摇。
沉霁更是被剑气所伤，衣服裂了两个口子，身上更不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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