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股力量相融，竟在申公豹周身形成一道淡淡的结界，将那些逸散的妖魂碎片一点点收拢。
就在此时，申公豹的胸口忽然亮起一点金光，起初微弱如萤火，却在两股力量的加持下逐渐明亮。
金光扩散，化作一道繁复的妖纹，缓缓浮现在他的皮肤上。
“这是……妖魂重聚的征兆！”沐风云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然而，还未等他松一口气，那妖纹忽然剧烈震颤，金光骤然黯淡，仿佛被什么东西强行压制。
申公豹的身体猛地弓起，一口黑血喷出，妖魂碎片再次四散！
“怎么回事？！”沐风云心头一震，混沌之气险些失控。
玉藻公主脸色骤变，失声道：“不对！他的妖魂深处……有一股力量在阻止他的魂魄重聚！”
沐风云闻言一惊，他此前数次为申公豹查探，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借助玉藻公主的妖丹，沐风云再次以混沌之气查探，结果却令沐风云脸色黑沉如水。
怪不得申公豹的神魂一直不散，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的混沌之气起了作用，现在看来他有些高估自己了。
同样的，他对圣人的手段也低估了。
因为在申公豹的神魂之中，隐藏着一股符文之力，正是那日沐风云费力撤下的锁魂镇元符。
沐风云明白了，这是元始对他的试探，或者说是一种考验。
一个连圣人随意布下的符文都破解不了的人皇，又岂能对他们构成威胁？结局不过如殷商罢了。
可沐风云如今不过大罗修为，要想破去圣人的手段，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凝视着申公豹神魂深处那道若隐若现的符文，雷霆的纹路如同活物般缓缓流转，散发着晦涩而浩瀚的圣威。
那是元始天尊的意志，哪怕只是一道符文，也蕴含着天道法则，非寻常手段可破。
“好一个元始天尊……当真是老阴比。”
沐风云冷笑一声，忍不住骂了句脏话，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他虽为人皇，但终究还未统领洪荒，与圣人相比，仍是蝼蚁撼树。
可若就此退缩，不仅申公豹的神魂会彻底消散，就连他自己，也会被圣人视作可随意拿捏的蝼蚁。
“既然混沌之气无法破解，那就试试这个。”
沐风云眸光一厉，掌心一翻，一颗圆溜溜的黑珠瞬间出现在掌心。
玉藻公主看到黑珠，震惊不已，倒不是说她认得黑珠。
而是她从未见过此物，但黑珠却给她一种心悸，甚至是恐惧的感觉。
黑珠的出现，让申公豹的残魂也为之颤抖，数个神魂碎片似乎有意识一般向体内深处躲藏。
哪怕受到锁魂镇元符的撕扯折磨，这些残魂碎片也不愿靠近黑珠。
“师娘，您帮我用妖丹控制住残魂，我来破去贼老道的符文之力。”沐风云咬牙，决定冒险一试。
玉藻闻言眼中略过一丝讶色，同时心中涌出一股暖流，沐风云的这声师娘让她很是受用。
无极子那根朽木，收的弟子倒与他一点儿不像，起码在嘴软上与他不同。
"好吧，那你小心些，这黑珠...有古怪。"
玉藻公主纤指掐诀，七条狐尾绽开，妖丹滴溜溜旋转着悬在申公豹残魂上方。
那些原本四散逃逸的魂魄碎片突然被染上一层赤色光晕，像是被困在松脂里的虫豸般僵直不动。
沐风云手掌靠近残魂，黑珠之中一缕比混沌更幽暗的气息渗出，申公豹的残魂发出恐惧呻吟。
然而有玉藻公主的妖丹所控，它们就算是恐惧，也只能任凭黑珠靠近。
黑珠在沐风云的控制下并没有吞噬申公豹的神魂，而是向锁魂镇元符的符文之力袭去。
到底是圣人之力，那符文之力蕴含的天道法则受到挑衅，瞬间爆发出恐怖的威压。
沐风云指节发白，黑珠在他掌心剧烈震颤起来。
黑珠中那缕幽暗气息触碰到金色符文的刹那，符文中迸射出刺目金光，却在触及黑珠的瞬间化作腥臭血水。
沐风云突然闷哼一声，只见他右手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皲裂，露出森森白骨！
"破！"
随着沐风云一声暴喝，幽暗气息在空中结成倒悬的八卦，与锁魂镇元符的纹路严丝合缝地对撞。
凭空突然降下紫黑色雷火，玉藻公主的妖丹被震得倒飞回来，表面裹满粘稠的黑色物质。
锁魂镇元符的符文开始疯狂扭动，每节金环上都浮现出天道法则之力。
但黑珠中探出的幽暗气息已化作饕餮巨口，将那些法则之力连同符文一起嚼得"咯吱"作响。
"这黑珠...竟能吞噬圣人法则之力！"
玉藻公主被这一幕惊呆了，她没想到沐风云这位人皇竟然拥有这等……邪恶之物。
对，就是邪恶。黑珠流露出的气息比她们妖族还要嗜血。
随着黑珠的吞噬，锁魂镇元符彻底被破去，申公豹的残魂颤抖着开始重聚。
沐风云收了手，混沌之气运转之下，右手的皮肉重新滋生。
“圣人还真是不好惹啊。”
沐风云看着自己的右手，不由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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