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抒祁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随手将嘴角的血一抹，冷声道：“你无法拒绝朕！那是先国师临走前留给朕的把柄！”
程书意眉头皱的更深了，体内的伤势正在慢慢愈合，可程书意内心的不安始终不能停歇。
“说说吧。”程书意向陈抒祁伸出手，将其拉了起来。
就在两人的手相互触碰之时，陈抒祁觉得自己体内的伤势渐渐愈合起来，可这一接触，程书意却似触碰到了什么毒物一般，迅速收回手。
死气？
“你不是人！不，不对！你本该寿元耗尽，为何你还能好好活着？是灵魂契约之故？你与我共享寿元？”程书意一想到这个，只觉得头疼，那国师留给自己的烂摊子实在太多了，他只觉得厌倦，烦闷。
陈抒祁笑了。
“是啊，就如你看到的那样，朕早在五年前就该死了。是先国师救了朕，分享给了朕一年寿命，让朕得以存活，朕身上有他的灵魂，你身体里应该也有吧？所以朕才能用那一点灵魂威胁到你。”陈抒祁对于得到这样的答案很是满意，直接走进屋子，坐到圆石凳上，伸手夺过小厮面前刚倒好的茶一饮而尽。
程书意很快get到了重要点。
“一年？那你如何活到现在的？”程书意发现，自从接触过沉渊国之后，自己的世界仿佛并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样，似乎这个世界真的有神仙和魔鬼。
这世界并不是自己看到的那么简单，例如自己一生灵力，却又只能被困在能抑制自己灵力的龙栖处——皇宫。
“因为朕同先国师做了一个交易。”陈抒祁微微抬眸，看向天空，泪水忍不住落下，“以最爱朕的那个人来换自己活下去，朕多活一年，朕便少活一年，直到找到那拥有凤凰命的阳年阳月阳日生的人，让她代替那个爱朕的人，成为朕生命的供养体。”
程书意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可打心里便是无比的看不起陈抒祁的。
“所以那个最开始供养你的便是昭元皇后？可她福薄，被你生生要了性命。而今，你是来找微臣给你卜卦出那拥有凤凰命阳年阳月阳日生的女子？”程书意不愿与陈抒祁同流合污。
陈抒祁擦了擦泪水，说道：“是也不是，那女子朕已经找到了，只需要国师将朕的命运那女子绑定即可。凤凰命，命格硬，能让朕多活些日子，朕还要想办法复活书欣。”
“皇上，逆天而行，终将会反噬的！”程书意知道目前只有借命才能让陈抒祁活下来，可逆天而行的反噬可就不只是他一个人能够承受的。
可能是千秋万代的弥补，亦可能陈氏皇族的龙脉弥补，更何况他还逆行了那么多年。
“反噬？呵呵……朕怎么没觉得被反噬了！你若是想过得好，你就得听朕的！”陈抒祁态度强硬，冷眼瞧着程书意，全然没了最开始接回程书意时的敬意，眼瞧着自己也能威胁到国师，便也没觉得国师有多么高高在上了。
程书意不欲管他，只道：“此事，我不会管你，你若觉得你那点疼痛能奈何我，便随便你。清风，送客。”
清风早已经傻在当场。
什么皇帝不是活人，什么灵魂契约，什么凤凰命，什么反噬。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完全不够用好吗？
陈抒祁不信邪，一个劲运用自己体内那点灵魂之力企图让程书意妥协，可程书意的神色无半点变化，似乎那点疼痛对于他来说，就如同挠痒一般。
“你……”
“怎么可能！”
陈抒祁不愿相信，明明刚刚还能影响到国师的，怎么一瞬间就不起作用了！陈抒祁试了一次又一次，却始终无用，他脸上的淡定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迹，产生了一丝丝的惧怕，对生命流逝的惧怕，对权利不再的惧怕。
“国师，求求你救救我！”陈抒祁知道，倘若自己不求国师，不出一个月，自己就会死，书欣的生命能量已经消失了，自己吸收的是那出生时便奄奄一息的孩子的生命能量。
明明那孩子能活下来的，可就是因为那契约关系，导致陈抒祁吸走了那孩子微薄的生机，才导致那孩子刚生下来便夭折了。
“你身上杀孽过重，你若是继续如此，必然会下地狱的！您还是趁还早，早日去吧。”程书意说的随意，似乎只是叫人回家，而非让人死一样。
陈抒祁见程书意执着于此，立马起身转了一副脸色，道：“既然国师不愿意救朕，那我便只能自救了！无非是要失去些什么，才能得到些什么！告辞！”
说罢，陈抒祁丝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在确定陈抒祁离去后，程书意顿时站定不住，一下子坠落到地上，直接达到了七孔流血的程度，看着分外骇人。
“公子！”清风被吓了一跳。
论谁看到自家主子七孔流血，谁不害怕啊，可更让人害怕得是陈抒祁的伤势扩散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又快速恢复，恢复完毕后，血液又快速从七孔流出，重复往返，足足持续了七回，才停歇。
程书意躺在血泊之中，看着分外骇人，他此刻大喘着粗气，足以看出刚刚经历了怎样的折磨，让这样一个绝然的男子此刻，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狼狈不已。
清风的嘴巴都张的老大，足以塞下一个鸡蛋了，他只觉得今天太过于梦幻，经历了他这辈子说出去都不可能有人相信的事情。
他亲眼看到自己的主子竟然能够死而复生，拥有不死之躯。
程书意缓过劲来立马去沐浴更衣，不多时，那个倾世绝尘的男子又出现在了清风跟前，只除了脸色白了些，旁的与平时并无太大的变化。
“清风。”
这冷冷的一声叫唤，吓得清风立马跪在地上，一脸的害怕，他今日看到听到了太多不该看到不该听到的事情，他生怕被人杀人灭口了。
“公子我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有听见，请你不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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