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门而出后的楚申云并没有走远，而是去了离家最近的酒吧，阿力等人赶来时，他已经喝得有些迷糊了。
“老大，你这是怎么了？”
阿力一屁股坐在楚申云身旁，自顾自倒了一杯酒给吴言，却换来吴言一个白眼。
阿力讪讪一笑，率先喝了一杯，吴言懒得理他，而是漫不经心摩挲这酒杯上的水珠。
问道：“老大这是被那小情人伤了？”
他这话说得直白，让楚申云哽了一下，端酒杯的手突然一晃，杯中的酒差点洒了出来。
面对楚申云的白眼，吴言没什么感觉，他早就看腻了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场景了，见怪不怪。
“什么小情人？”阿力闷了一口酒，满眼疑问看着对视的两人。
“喝你的酒！”楚申云收回视线，呛声道。
阿力摸了摸脑袋，心想，老大这是咋啦？怎么突然发火了？
与他的迟钝不同的是吴言，心里跟明镜似的。
漫不经心提醒道：“早就跟你说了，那小孩不简单，你不信，这下好了，自己遭罪！”
楚申云闷头喝酒，不理会吴言的讥讽，脑袋里全是那双异瞳。
他也时常告诉自己，陈岁跟那人不一样。
可他偏不放手，明明给陈岁一笔钱就可以了，非要把人带回家。
现在好了，原本克制的情感在今天一下子冒出来。
因为陈岁要离开，多年之后，他再次产生恐慌的感觉。
可是他们之间没名没分，他还大人家这么多，要是结婚早点，都能当人家爹了。
“哎？对了老大，你不是刚回来吗？怎么不回家去？小岁那孩子可想你了，之前你不方便接电话时，他天天给我打电话，问你的情况呢。”
阿力喝得有些多，将这一个月与陈岁联系的事全给都出来了。
“不过老大你放心，为了不让你分心，我都没告诉你这些事。”
阿力仰头灌了一杯酒，说起来个没完，也没注意到吴言的眼色与楚申云黑了一度的脸。
“说起来也奇怪，那小孩好像有点过于在乎老大你了，就像小媳妇一样，还蛮可爱的…”
“要是我媳妇儿也这样就好了…”
“嘿嘿！”
“不对！”
“呜呜呜…我没有媳妇…”
阿力这人酒量不好，多喝一点就开始发疯，此时他抱着酒瓶，盯着楚申云控诉道：
“都怪老大你…要不是你天天给我安排任务…我…嗝儿～”
“我哪里还会单身这么久…”
“呜呜呜…”
阿力哭起来没完，吵得楚申云脑仁疼，他压下火气对吴言道：
“把他拎走！烦死人了！”
吴言睨了他一眼，而后听话抓住阿力的后脖颈，毫不留情将人拖走。
等两人走后，楚申云才有时间仔细琢磨阿力的话。
陈岁经常向阿力问自己的情况？
为什么？
小媳妇？
他的小媳妇？
不应该啊，那小孩不是一直把自己当长辈吗？怎么会生出这种心思？
难道是自己某些方面诱导了小孩？
“啪！”
楚申云扇了自己一巴掌。
低声骂道：“禽兽！”
陈岁比星星年纪还小，刚上大学，花儿一样的年纪就被他误导了。
不行，明天一定找机会说清楚，不能让陈岁再对自己抱有期待。
否则的话，对陈岁，对那人都不公平。
他都做好一辈子孤独终老的准备了，怎么可以误导小朋友。
楚申云仰头一杯杯地灌着烈酒，想以此来惩罚自己，酒吧老板是他的熟人，等他意识快消散时，被朋友带去专门休息的包间住了一晚。
—
先生摔门而去后，陈岁再没心思吃饭了，他一个人安静坐了很久，久到身体都有些麻了，才起身收拾餐桌。
将厨房打扫一遍后，他来到卧室收拾自己的行李，他的东西并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能装下。
住了三个月，先生给他买了很多东西，全都价值不菲，但现在要走了，这些东西并不属于他，他也不可能拿走。
他欠先生的太多了，如今还生出妄想，实在不配。
行李整理完毕后，他去了将床单被罩全部拆下来清洗一遍，而后又将整套房子打扫一遍，直到累弯了腰，他才停下来。
他在沙发上蜷缩了两个小时，天一亮，给先生发了一条短信，将钥匙留下后，拉着行李箱离开了。
“嘶—”
好久没宿醉了，楚申云一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
他有些迷糊地躺在床上，伸手按住太阳穴，而后费力喊道：“陈岁，给我倒杯热水。”
这几个月，他就醉了几次，但次次都是陈岁照顾他，一开始他还有些不自在。
慢慢地，次数多了他也就习惯了。
而今天，他条件反射叫人，没得到回应，他才惊觉，自己身处酒吧，还没回家。
怪不得身上这么粘腻。
楚申云从床上爬起，拎着衣领闻了闻，差点吐了。
他身上一股酒精味，胃也传来疼痛，费力拿过手机一看，已经下午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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