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一队人重新启程。
一处高山上，有人看着他们渐行渐远。
范宏短短两天竟像瘦了一圈，原本不太显眼的鹰钩鼻变得更突出，显得脸更瘦长。
“我们就这么放他们过去？”
“你还想怎么样？老板的话你还敢不听？也不看看我们这几个，几乎要损失一半。”
“我不甘心……”
“不甘心又能怎样？你刚才还差点犯病，就是让你去，除了送人头，你还能做什么？”
几句话的工夫，下面两辆大卡已经开远了。
顾明煦收回拿着望远镜的手，转而看向前方。
何光霁吹了一声口哨。
林楠问：“他们就这么让我们走了？”
何光霁道：“他们这次出手，啥都没干，就死了三个，加上之前那个，还不知道怎么心疼呢，肯定是找地方哭去了。”
顾明煦道：“他们既然能让我们走，下面的路应该会太平一些。”
“我倒是希望他们大胆点，痛痛快快干一场，还以为多了不起，还不是照样把命留下。”
干掉了几个，让何光霁有些膨胀。
千辛万苦挑选出来的人，也不过如此。
“能这么走就偷着乐吧，我们还带着这么多普通人呢。那些人肯定被事情耽搁了，如果他们动真格的，我们能不能走脱还难说。”
顾明煦还能保持一贯的冷静。
何光霁呲了呲牙，摇头晃脑道：“也对，你说他们这么容易就死了，我这心里怎么感觉不踏实呢。”
顾明煦看他一眼，“并不容易。”
“嗯？”
“他们死得并不容易。林楠还受伤了，如果我们机灵，回不回得来也说不定。”
顾明煦这句话说完，大家沉默一瞬，他又接着道：“他们之前都是普通人，战斗经验少，以后肯定会经常碰到，留下来的，才是精英。”
“你说他们在养蛊？哦，不对，应该说，拿咱们这些人做他们的磨刀石？”
“也许吧。”
“靠，这听着真气人。”
林楠默默坐在旁边不说话，邪派老板还在不断造人，而这些人能力都很强，再经过实战训练，以后会更强。
看来，她也不能懈怠，体力也要练起来了。
“我以后跟着你们练吧，能不能介绍个教练给我？”
何光霁转头，双眼发亮，“我怎么样？我年年军中比试都是数一数二。”
“年年都是数一数二？”顾明煦平平淡淡问一句，就将何光霁的气势压了回去。
“行行行，就一次。”
林楠含笑问道：“那是第一还是第二？”
何光霁比出二个指头，“第二，那也相当了不起，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参加？万万人中才出一个，出场的都是优中选优，更不要说还能拿到名次。”
林楠对他刮目相看。
何光霁还真有自恋的资本。
人家家境已经这么好，就是不奋斗，也能躺在父辈的功劳簿上吃喝玩乐一辈子。
但他玩归玩，专业过硬，自身本事一点都没落下。
林楠不吝给他一个大拇指，“真了不起，那第一是谁？”
何光霁目视前方，状似非常认真地开车，“一个不怎么出名的家伙，也就比我强上那么一点点吧，说到底还是运气好。”
“噗嗤。”一直没说话的副手小章笑出声。
林楠循声看去。
小章一点都没为自己队长遮掩的意思，眼神瞟向顾明煦，话却是对林楠说的，“第一是顾队。”
林楠肃然起敬，早知道他们优秀，却不知道这么优秀。
“说得我都自惭形秽了。”
顾明煦温声道：“你又是不军人，比这个做什么。”
何光霁道：“还别说，你现在也蛮强的，什么时候跟我们这个第一比一比。”
林楠斜眼瞥他，“你不是一直想跟纪安比，怎么又怂恿起我跟顾队了？”
“嗐，这不是一样嘛，我跟老顾差不多，由他代表也行。看看我们跟这些能力者差多少。”
“光霁。”顾明煦叫了一声，对他的口无遮拦很恼火。
“OK。”何光霁在嘴上示意一个噤声动作。
林楠去看小章，却见他正拿着个平板电脑看，似乎对他们的谈话一无所觉。
都是人精。
本来纪安要跟他们挤一个车，被小章死皮赖脸换过来了。
说他们何队晚上没睡好，他要看着点。
纪安还想跟林楠冷战，以示对林楠不顾自身安危的抗议，没容小章多求就点头同意。
这娃上车就开始啃林楠的牛肉干，估计是被何光霁炫耀的馋坏了。
这会儿一边刷平板，一边嗦牛肉干，好不快活。
看得何光霁呲牙咧嘴，“我这拼死拼活，你倒是悠闲。”
“我不悠闲啊，我这不是在研究菜谱嘛，你早上要我做的。”
“哦，对，”何光霁转向林楠，“为了庆祝我们逃脱魔爪，是不是要吃点好的？”
意图不要太明显。
林楠一脸无语，“不是刚刚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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