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闽是个商人，有些该挣得钱还是得挣，沉思片刻后，爽朗一笑：“苏老爷快人快语，既然如此，我也不藏着掖着。
给你们介绍其他粮食可以，也可以帮你们说服他们九折卖给你，不过，我家这份需要每斤多出二文钱，是否能行？”
苏蓁挑眉，立马就说道，“钱老爷，您这般做是否不太厚道啊？”
“无奸不商，这五十石粮食，我既帮忙介绍人又帮忙打折扣价，只要两文钱也不算太多吧。”钱闽哈哈一笑说道，“要是苏老爷觉得还行，那咱们就可以谈谈送货地点和时间了。”
苏有山回头，看到了苏蓁眨了眨眼，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立马也爽朗一笑，“成，那自然是成的，时间是越快越好，就从最近的码头上货吧。”
钱闽说道：“分三批送货，每批间隔五日，你看如何？”
苏蓁心中暗自计算，这价格虽比预期的略高了些，但也在可接受范围内，再加上主家给出的送货方案还算合理，便轻轻眨了一下眼。
苏有山见了，说道：“钱老爷爽快，那就依您所言！只是这交易数目巨大，稳妥起见，还需立下字据，不知主家意下如何？”
钱闽点头：“正该如此，来人，去准备笔墨纸砚，咱们这就把我家这契约拟定下来！”
接下来就是一些细节方面了，比如什么时候把所有的粮商都聚到一起谈一下此事，若是有什么事情要上哪儿去找苏有山他们？定金怎么付，付多少？还有一些七杂八杂的事情。
姜靳坐在那里听得昏昏欲睡，时不时的打一个哈欠，所以他跑过来是来做什么的，吉祥物吗？
苏蓁也坐在那里竖着耳朵一本正经的听着，期间没有插过一句话，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她不知道的是，外面的钱巧然已经开始悄悄打听起了秦辞。
刚刚那惊鸿一瞥还真是让她过目不忘，钱巧然长了十五岁，在青州城见过各式各样的男子，还从未碰到一个像秦辞这么好看的呢？
“哎，那家人是我爹的合作商吗？怎么从前没有见过？”钱巧然的询问渠道自然是她家府中的下人。
可惜，苏有山等人也只来了这么一次，钱府中的下人也不知道很多。
“姑娘，他们一行人是铺子中的伙计介绍过来的，似乎是有一笔大生意要谈，其余的我们也不太清楚。”
钱巧然现在哪有心思去买什么胭脂，踮着脚偷偷往大堂那边看去，又问道：“那我爹有说他们什么时候走吗？”
下人均摇头，就跟一问三不知差不多。
钱巧然见此，叹了口气，然后咕哝了一句，“真是可惜了。”
那人长得是不错，可是看穿衣打扮像是个仆从，要是有机会能不能把他买来给自己当下人呢？这么最懒的人放在自己身边看着都养眼呀！
秦辞还不知道有人想把他买过去当下人使唤。
此时，他正一动不动地站在苏蓁的后面，跟个木桩子似的，心思也早就飞得老远了。
离开钱府的时候，是钱闽亲自将人送到大门口的，看起来宾主尽欢的样子。
第三日，就如钱闽所承诺的那样，他将青州城较大的粮商都聚集到了家里，跟苏有山碰面，再详谈。
谈了一整个上午，才差不多把大致的合约签好。
而作为主人家，又张罗这一切的钱闽自然是不可避免的少不了要请一顿饭。
干脆就在他自己的家中。
为什么呢？因为这个建议是他的女儿提的。
他女儿说择日不如撞日，家中的厨娘做饭也是极好的。
反正近日来的除了苏有山以外，其他的合作商也都是熟人，在家中吃饭也不是没有过，钱闽也就同意了。
见人留了下来，钱巧然心里暗暗得意了一下。
她当然不会直接去找秦辞，即使作为一个商家女，该有的矜持和教养还是有的，尤其是在她眼里看来，秦辞很可能是一个仆从，更不可能只得她直接去找他。
钱巧然今天已经观察过了，秦辞是一直跟在苏蓁身后的。
所以，她直接找上了苏蓁。
当苏蓁被钱巧然亲热的挽着手在一旁说话时，她本人是有些懵圈的。
她们俩好像不认识吧，怎么就到这么要好的一步了？
“钱姑娘，你这是有什么事情吗？”苏蓁不解的问道，疏离又不失礼貌的抽出了自己的手。
钱巧然没注意苏蓁的动作，视线不经意的从秦辞身上划过，而后说道，“苏姑娘，昨日我去胭脂铺子的时候，看见了一款口脂，颜色一看就很衬你，既然你与我爹都已经是合作伙伴了，那我们也能成为好姐妹才是。”
说着，钱巧然就从荷包里面拿出了一个胭脂膏子，还打开给苏蓁看了一眼，并且微微昂着头继续说道，“据说这可是京都那边传来的稀罕货，许多人都争抢着买呢，那些贵人们也爱用这个。”
苏蓁定睛看去，眼角抽了抽，这个口脂看起来有点熟悉啊，怎么好像是绮香阁铺子里的东西？有个绮香阁特殊的标记呢？
这是有人不远千里倒卖到青州城来了呀？是个有生意眼光的人啊！
“嗯，这看起来确实是很不错啊。”对自己的东西，那自然是要不吝啬夸奖了。
见苏蓁看起来很满意的样子，钱巧然就将其不吝啬的塞到了苏蓁的手上，“这东西可不便宜的！这一盒我就送给你了。”
钱巧然一副很大方的样子，苏蓁更不解了，将东西还了回去，说道：“不了，你我只是第二次见面，无功不受禄，这样的好东西还是钱姑娘你自己留着用吧。”
“哎呀！你跟我客气什么！想来苏姑娘你在乡下那样的小地方，应该也没见过这样的好东西，这一盒你就收下吧！”钱巧然坚持。
但苏蓁听到这话可不乐意了，她本来是以为这姑娘是自来熟，热情好客呢？
结果来了这么一句话，估计葫芦里还卖着别的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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