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感觉……太冷了。
她由打从心底溢出一股愤怒来，该死的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还有作弄她到什么地步？！
“啊啊啊啊——”
她嘶吼着不断攻击那些鬼影，被不断激化的愤怒，让她的血肉忽然蠕动了起来，本来被削掉的血肉很快被那些蠕动的血肉填满，她的身体开始膨胀——
“啊——”她终于感觉到了强烈的恐惧，比起死亡，异化成怪物，对她来说要恐怖百倍。
“不、不行——”
她嘶吼着，却无法阻止身上的异变，她感觉自己的思维像是陷入了万花筒，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旋转、扭曲。
该死该死……
「选择吧，臣服，还是死亡？」
一道又远又近的声音传来。
臣服？
臣服谁？
最后的一点思维正在陷入凝固般的僵硬，她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来思考这个问题，在意识完全陷入黑暗之前，她的脑子里终于浮现了一个名字：
无空神。
啊……神吗？
她根本来不及过多的思考，又一次陷入了无边黑暗里。
在她以为自己还要再继续进入那无尽雨雾的世界里，她忽然睁开了眼睛。
她在自己的房间里。
窗户有电车驶过留下的明暗光影，她连忙起身检查了下自己的身体。
没有异变！
没有异变！！
她正松了口气，忽然注意到时间——距离她入睡，竟然才过了1分钟。
她在那雨雾世界里，可是经过了数不清的轮回！！！
这就是神吗？
只是偶尔的降下一点预示，就会让一个人陷入无尽的绝望里？
她忽然腿一软，本来心底还有点愤怒，但在这绝对的实力压制前，那点气完全烟消云散。
这根本不是人类可以比拟的。
臣服，还是死亡？
她立刻联系了其他人。
小酒吧，包厢。
所有人的面色都不好太，看上去像是被人抓去狠狠折磨了一番，但身体并无明显的外伤。
除了娃娃脸，他看上去心情不错。
“你们也进入了那个世界，对吧？”面具女率先开口。
如果他们只是普通人，他们会认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非常真实的噩梦。
但他们都是超凡能力者，从他们的角度来看，那个世界非常真实，很可能是神开辟出来的另一个世界，他们的意识偶然的被投入其中。
神如此强大，开辟出一个世界仅仅只是用来惩罚一些冒犯到他的人类。
甚至于这可能只是神明随手一挥的事，祂根本不在乎他们的回答。
但还是仁慈的给了他们一线生机。
这个共识无需描述，大家心照不宣。
娃娃脸点头，他拨开自己额头上的刘海，众人瞬间睁大了眼睛。
只见他的额头上有个复杂的图案，这个图案由线条组成，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但是透着一股神秘感，此时正在散发着莹莹白光。
“你、你信仰了这个神明？”老者的声音微微颤抖。
“是的。”娃娃脸身上已经没有那种畏惧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和的冷静，他露出一丝微笑，看上去很是愉快，“我意识到只有真正的神明才可以赐予我们真正的指引，于是我臣服于神明，在那个瞬间、我感觉到了——”
众人紧紧盯着他，生怕错过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他的眼神里迸发出狂热情绪：“平静！内心从未如此平静过，在那个瞬间，一股安宁的力量注入我的体内——这绝对不是我的错觉。那肯定是神迹，只有神才能做到这样的事！现在，我可以确定，我绝对不会异化！”
如果说他前面神神叨叨的说的那些话，在他们看来跟发癫没什么区别，但最后一句就让他们大为震惊了。
目前没有任何一种药物可以压抑他们内心的烦躁情绪。
“真的假的？！”面具女忍不住站了起来，“你不会是被金刚的死吓死傻了吧？”
娃娃脸面色平静：“他应得的，触犯神的信徒，罪该万死。”
众人：“……”好癫。
不过他的状态看上去真的不错。
娃娃脸知道光是说他们是不会相信的，干脆让他们全都将手放在他的身上，带着他们去窥探周围的一切。
力使用过度的情况下会造成脑死亡或是癫狂的状态。
娃娃脸没有收敛能力，直接将精力耗尽，整个人晕了过去。
面具女从包装掏出一管注射液注射到他体内，很快娃娃脸醒来，他脸上带着点疲惫，但精神状态良好。
他微笑着看着众人说：“看吧，我说过了，现在我完全不会有失控或者异化的风险。”
这下众人无话可说。
虽然他们并不想因为恐惧而去信仰一个神明，但在那无尽的雨雾世界里确实不太好受。
他们的精神本来就岌岌可危，在即将放弃的边缘持续有一个巨大的诱惑放在他们的面前，几乎不需要再说什么，他们的内心就动摇了。
面具女说：“这件事我会向上汇报，如果是真的，那么这对我们组织来说至关重要！”
老者点头：“是的。”
-
林希音对自己多了几个信徒这件事非常满意。
虽然现在只有几个，但之后很快就会有很多，因为她在娃娃脸身上进行了一个小小的实验。
根据她的观察，这些超凡能力者会异化，很多情况下都是因为精神失常导致的。
所以她在第一个精神失常的娃娃脸身上，用了一张仅仅售价3点信仰值的镇定符。
效果非常好，娃娃脸整个人都镇定了下来，还光速产生了强烈的信仰。
这比给他们送技能还要更加便宜。
她打算将「林中路」这个组织收入囊中，拿来当自己的宣传机器。
她这个人一向讲礼貌，主打一个先礼后兵。
如果噩梦就没什么杀伤力的手段，对他们没用的话，那也没必要故弄玄虚，直接打一顿，打一顿还不服气，那就全鲨咯！
好在他们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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