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阳，你怎么看？”邢清城转而询问秦斯阳。
秦斯阳一直在聆听着，听点了自己才开口道：“何文烨，你先是说着后果不堪设想，后面又说总能有办法解决，前后矛盾的，这就是报喜不报忧了……这种事情最怕的就是有人从中作梗，暗中煽风点火，推波助澜。”秦斯阳连姓带名的叫出何文烨的名字，说明他已经是很认真了。
何文烨道：“你有什么想法？”
“这个事件中受影响的不只是星萃影视娱乐和恒耀，旭晖还能好得了吗？看来，我也得走上这一趟。我和当地政府部门打交道比你多，和他们相处也比你熟。我们两个各负责一个方面，也可以互相有个配合，尽快把事情给处理了……”
邢清城猛的一击掌，道：“这就对了，调虎离山！这就是算准的调虎离山！”
何文烨猛的一惊，道：“说说……”
“那颗真的子弹是怎么混进空包弹里的，或者说是怎么进入到枪里的？你能够调查清楚吗？”
何文烨沉思了几秒，道：“这种空包弹和真子弹表面上看没什么差别，工作人员，正常的操作，只会以为都是空包弹，不会刻意的去注意。如果是有人有心做的，肯定也会想到要抹去相关的线索。中枪的当时，场面一定很乱，不会有人想到要去保护现场，就连那颗弹壳现在也未必还能够找回来……恐怕很难有个什么结果。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把流程走一遍，最后往往只能够是追责。”
“先不说结果，你觉得会有多少种可能？”
“意外……蓄意谋杀……本来要对付的是另有其人，卓亦凡只是被误伤了……也许就是针对着我何文烨，或者星萃影视娱乐来的……或者，就是你所说的调虎离山……”
“唔！话都让你给说完了。”
“问题是，无论是意外，谋杀，阴谋，阳谋……我都得赶过去处理。一旦处理不当，无论星萃影视娱乐，还是恒耀集团都承受不起……”
“斯阳，也是这个情况？”
秦斯阳也点了点头，道：“你所说的调虎离山，我有些不大明白……”
邢清城道：“调虎离山……就从我遇袭说起，这些人要对付的人是我。晋苒借出了房子，也可说是秦斯阳借出了房子，何文烨在这里布下了一个外松内紧的局。早在五天前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几个隐蔽的摄像头不是拍摄到了一个可疑的人吗？有可能那时候他们就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布置，在这里找不到机会，就想了这么一条毒计。这样就算你们不用长期在芜市，也得经常过去，你们的行踪就很容易让人给摸到。再要怎样，都可以从容布置。”
五天前的深夜，确实是有人潜入了水云间小区。那人很巧妙的躲过了所有在明处的，却被暗处隐蔽的摄像头给捕捉到了。等保安出动的时候，那人又和鬼魅一般消失无踪。从影像中分析，那人个子在170左右，瞳孔是褐色的，可惜是戴着帽子，蒙住口鼻，看不清样貌。从那人选择的路线和身手动作，可以判断出不是一般的小偷，而是经过专门训练精通于潜入侦察，很可能曾经是军人，很有可能就是雇佣兵。那到底是什么人为了对付邢清城居然出动了这样的人物？这就让人不由得细思极恐了。
何文烨突然说了一声，“谢谢！”
且不说邢清城的分析有多少的理论依据，其中又有多少牵强附会的地方，但其中这个逻辑也是解释得通的。何文烨明白，邢清城是在暗示，如果遇到某些部门的刁难，互相推诿，可以把事情往这个方面上引。这么一来地方政府肯定会有所顾忌，不愿意小事化大，给予尽快处理。如果实在还不行，邢清城也就有足够的理由可以利用职务之便，对案件进行干预。
邢清城拍了拍何文烨的肩膀，道：“我们是兄弟，我们兄弟之间不说这话。你和斯阳都不容易……这两三年你和斯阳都帮了我不少……”
何文烨点了点头，道：“可以解决的，多花些钱没关系。只希望还是不要这样……”
“唔！我明白……”邢清城顿了两秒，有些感伤的道：“梁时越牺牲了，当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又少了一个。”
“什么时候的事？”何文烨秦斯阳几乎同一时间问出了这句话。
梁时越，当年在D国执行救援任务，曾一同并肩作战，作战勇敢，表现出色。回国后，任武警支队副队长。他本该有着一个很好很好的前程，没想到就这么的没了。
“早几天的事。在一次出任务的时候，挨了黑枪，一枪致命，凶手还没有抓到。他走的时候倒是没有多少痛苦，只是留下父母，年轻的妻子，年幼的女儿，他们怎么样生活？……”邢清城感慨不已，“本来是打算凶手抓到以后再告诉你们的……这些日子，你们都在为了我的事情奔波。现在你们又突然要离开镜湖，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间就有一种……”想到两人正要出行，说一些不吉利的话总是不大好，邢清城停了停，转而道：“总之，你们自己小心一些！”
何文烨秦斯阳也都是唏嘘不已。
邢清城又道：“你们过去了，两位弟妹，我让弟兄们帮忙照看一下。”
“不用！”
“心意谢过了！”何文烨秦斯阳都谢过了。
秦斯阳补充道：“听你这么一说，镜湖都不安全了，苒苒还是和我一起，比较安心。”
晋苒和李时砚相视一笑，道：“我和砚砚正好有个伴……”
“也好！”邢清城唯有一笑，继续道：“我的案子，最近调查已经有了一些眉目，袭击我的那三个可以确定都是外国人，很有可能都在军队中服过役。这几天我细细回想了，江东省不是什么边境省份，我打交道的罪犯所能接触到外国人的也不会多。我实在是想不出来究竟是谁能有这通天的手段，能从外国请来这样杀手。他们是通过什么渠道联系上的？想来想去，最有可能的就是互联网，暗网。已经让人深入暗网进行调查了。同时，还让人筛查了出入境记录，希望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邢清城开始说起了自己案件的进程，何文烨秦斯阳都认真的听着。有了这些细节，但是真的要与人说起的时候总是更能让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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