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渭水这才了然，再次将疑问抛向桌子上的另外两人：“那你们如果正经修行，是像甘华这样，还是像令仪一样？”
李长安把手里勺子放下，她还没想好应该怎么回答。
九黎便手往她膝盖上轻轻按了一下，率先开口：“我们和甘华一样。”
甘华刚张着嘴，咬着一块蘑菇，眼珠子就瞪大了：“嗯？”
把蘑菇整块咬进嘴里后，她歪着脑袋问道：“长安的话得入世吧，她土正司职还在身上...”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姜令仪踩了一脚。
让甘华哎呦地叫了一声，生气的扭头，脚下也没闲着，作势就要回踩过去。
：“反正他之后也不会记得，等他们两人魂换回来之后，记忆会自动修正的，再说了，他现在也不算外人了，我的药他都吃了，针我也施了，他现在是我的病人，我想说啥就说啥。”甘华没踩到，就握着筷子敲了一下姜令仪手臂，让他别打断自己说话。
姜令仪摸摸眉间，虽说道理是这样没错，但他总想保护李渭水回到他自己原本的生活轨道里，知道太多事情有时会助长没必要的好奇心，最后越陷越深反而不好脱身回归原本的生活。
：“所以，灵植界的食物好吃吗？有什么不同？”李渭水还给甘华捞了小半勺牛肉放她调料碗里。
登时就拉回了甘华的注意力，再次眉飞色舞的和他形容道：“这就可以好好说道说道，真没什么好吃的，就是互相换换灵液，换换果子吃，有的还会养几尾灵鱼，最多做点烤鱼吃，花样总是那些，而且山间林中日子漫长，热闹的事情很少，至多也不过是有新人彼此结为伴侣，又或者有新诞生的小生命，平日里还是以清修为多。”
这顿饭李长安吃的尤其安静，九黎也是，坐在一旁一杯接一杯的，小口小口撮尝甘华带来的温酒。
酒香绵长，李长安被他带着也饮了四五杯下肚后，脸上便浮起两片晕红，她听着他们聊天，有些迟钝的咀嚼，脑袋都有些摇摇欲坠。
用手指戳了戳九黎，身子控制不住往他那边倾斜，嘴唇上下翻动含糊地小声问道：“我酒量变差了？”
：“没有，你今天太累了，明日又要出远门，现在上去休息吧？”虽然九黎是这样问的，他的手已从身后绕过来环着李长安的脑袋，让她彻底将身子靠在自己身上。
李长安的眼皮不知道为何越发的重，是那酒的缘故吗？她在层层水流中央，天旋地转的靠在九黎肩膀上，失去了最后一点知觉。
他并不在意桌上的其他三人，专注的视线里只有她，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越来越重，他将自己的手掌放在了她的双眼上，让自己的味道侵占她的领域，红色的头发与李长安的黑发交织，不容拒绝的将她纳入自己的领地。
李渭水原本还想再问几句的，突然不知为何失去了所有之前对话的好奇，虽然他控制着目光不要往李长安那边看，却始终抵抗不了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她转了过去。
九黎将已近乎昏昏欲睡的李长安整个人抱起，对剩下的人落下一句话：“你们慢慢吃，我带她回去休息。”
甘华咬着筷子，愣着应了一声：“要我晚点给她送解酒药吗？”
九黎从空中传来声音：“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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