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学清又仔细看了看程斯念，现在再看，竟觉得她不仅长得漂亮，说话也非常利索沉稳。
还有她说话时，看着他的眼神，专注又锐利，还……很有吸引力。
许学清心跳突然有些快，还愣了神。
他不敢再轻视她，扶了下镜框，正色说道：“确实是。”
他看了眼走在前头的陈亮。
“其实我们现在也把怀疑重点都放在了兴辉身上。生产，出仓的时候都通过检测，运输也没有问题，跟医院也没关系，就只能是兴辉的仓储这里出了状况。”
许学清有些泄气，“我们昨天来这里看过，没发现什么异常。兴辉的人也精得很，从头到尾不出面，一直推着我们去跟医院交涉，一点责任都不想背。”
转眼到了仓库。
仓库面积很大，并排的货架上摆放着各种包装完整的医疗器械，有进出的工人看到他们进来，都好奇看了几眼。
陈亮将他们带到了货架前。
货架前确实有贴着牌子写着“晟宇”，只不过上面现在只有其他产品，唯独没有心脏检测仪。
“江总，你看，我们这个仓库的结构设计，还有布局都是相当合理的，货物从检验，到登记入库，到上架我们都是有很完善的流程，绝对不可能对产品造成任何损害。”
陈亮一脸殷勤，江易却看都不看他，四下环顾。
他的视线突然定格在某个货架上，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所有人都留意到了。
陈亮有些紧张地走过去。
江易沉声说道：“陈总，这个货架是刚换过的？”
程斯念上前一看，一整排货架只有最外面的那个，成色看着明显新很多，一眼就能与其他货架区分开来。
陈亮说道：“是，原先的货架质量不好，坏了，就换了一个新的。”
程斯念上前对前后两排货架都仔细查看了下，发现了异样。
刚回头准备找江易，却发现他一直跟在他身后留意她。
“发现什么了？”他温声问道。
程斯念指着其中一个货架底部贴着的编码，“江总，你看，除了那个新货架，这两排货架的流水号都是连着的，说明这些货架是同期入库，又被同时投入使用的。从外观上来看，明显是同一款。为什么就只有一个因为质量问题损坏呢？”
她又指了指其他货架，“其他的货架看起来虽然有些旧，但都还很坚固，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质量问题。”
换言之，被换掉的货架肯定不是因为质量问题才被换掉的。
许学清也凑了过来，很惊讶地问：“我只知道货架上的每个储位有编码，原来货架本身也有编码？”
程斯念解释道：“有些大型仓库为了方便管理和统计，会给每个货架都定义一个唯一的流水编号，这些信息都很有用的。”
许学清开始有些敬佩她了，露出欣赏的神情问她：“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程斯念笑说：“刚毕业的时候在一家大公司实习，什么一线岗位都做过，所以就知道了。”
许学清两眼盯着程斯念，不由地称赞道：“程助理懂得真不少。”
江易抿唇看了许学清一眼。
许学清浑然不觉，对陈亮说：“陈总，说吧，过道边上那个货架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亮心中暗道不好，故意露出不耐，“许经理，坏了就是坏了，你只要关心你们的产品就行了，管我的仓库里的货架做什么？现在仓库你们也看完了，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协助的吗？”
许学清气极。
这两天陈亮就是一直是这种敷衍态度，完全不配合。
他语气强硬了起来，“我们现在怀疑产品是在你们仓库储存的时候出了问题，才导致质量有损的，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你们作为直接出货给安恒医院的供货商，本来就有义务配合我们调查。”
陈亮一听急眼了，“许经理，你怎么就断定产品是在我们仓库出的问题吗，说不定是安恒医院出的问题，你无凭无据别赖在我们身上。”
江易见他有心抵赖，冷声说道：“陈总，咱们也别浪费时间了。要么你直接交代，要么就直接走法律程序，我直接让警察来查。晟宇在这次事件里造成的经济和名誉损失，可以慢慢算。”
陈亮硬着头皮装傻，“江总，您这话什么意思，我没听懂，我自己仓库里换个货架，怎么就扯到什么法律程序了？”
江易懒得跟他啰嗦，直接喊了赵婧，“赵总监，报警，让警察来调监控。我们的车队是哪一天到货的，在仓库的时候发生什么事，直接走程序查。现在打电话让公司法务部说一声，准备起诉告兴辉毁约。”
说着转身就要走。
江易一向如此，说话做事直接击中核心，最不喜欢浪费时间来回扯个没完没了。
现场所有人都呆住了。
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说要报警？
赵婧当场愣住了，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刚掏出手机。
陈亮就急得大喊，“别，别报警，我说，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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