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周铭琛眼睛都没有闭一下，等着天亮。
次日早上太阳缓缓升起，周铭琛踢了踢跟他一起来的人，“起来了。”
“嗯，怎么，怎么了？”
“起来了，找人。”
探子这才后知后觉过来，揉了揉眼睛，带着周铭琛进了村子里。
村里的许多老人都走了，隔了二十多年发生的事，大家印象都不是很深。
探子负责帮忙挨家挨户的打听，这在村子里引起了轰动。
偏远的小山村，每天稍微发生一点事都够人们津津乐道一阵了，时代在发展，而这座山村像是被时代遗漏了似的，整个山村几乎没什么年轻人，只有中年人和老年人。
姓刘的老太太叫刘素芬，在这村里也没什么亲戚，过世很多年了。
她带小女孩在这里生活的时间并不长，所以打听起来还是有些费劲的。
问了一圈，竟然都没问到任何消息。
“认识刘素芬吗？”
“刘素芬……”
“是，请问你认识刘素芬吗？”
“不认识。”
周铭琛一脚踹在探子的屁股上，“消息你是从哪打听到的？”
探子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周总你别急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周铭琛拧眉，探子也有点慌了，他咬了咬牙，“对了，对了，我是想省点事，我……”
探子打了个电话过去，“喂，是我啊，哎，我让你打听的事……”
“你确定吗？你要是骗我我弄死你你信不信？”
“好好好。”
周铭琛黑着脸，等着消息，他好怕这一趟又扑了个空。
就在这时，周铭琛的手下问道，“周总，要是找不到怎么办。”
“找不到，你们都去死。”
手下捏了一把冷汗，探子却如释重负，“有了有了周总，他们是找一个老太太打听的。”
“老太太在哪？”
探子带着周铭琛到处打听老太太，这一打听，果然打听到了眉目。
老太太已经九十多岁了，头发全都白了，坐在一家屋门口，像个门神。
探子看到她就跟看到了救星似的，“奶奶好。”
“哎，你是……”
“奶奶你认识刘素芬吗？我跟你打听一下这个人。”
“打听谁啊？”
“刘素芬？”
“什么素芬啊？”
“刘素芬啊，奶奶！”
“什么牛啊，黄牛啊还是水牛啊？”
探子：……
周铭琛一脚正要下去，探子躲开了，连忙开始了和老太太的拉锯战。
拉锯了估计十来分钟，老太太醍醐灌顶，“哎呀，你是来找刘素芬的吧，你早说啊！”
探子尴尬的笑了笑，“奶奶，我这不一直在说吗？”
“刘素芬死了，死了很多年了。”
“我知道啊奶奶！”
“找死人啊？”
“不是奶奶，我不是要找她，我是要找她孙女，您对她孙女有印象吗？”
“谁啊？”
“刘素芬的孙女？”
“我孙女不在家，我孙女嫁人了！”
“不是你孙女，奶奶，不是你孙女！”
探子跟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太太再次拉锯起来，拉了又有十来分钟，老太太可算是听明白了，她露出似懂非懂的眼神，摇头，“不啊！不啊！”
“奶奶你想起来了吗？”
“好像是死了吧。”
此话一出，周铭琛紧绷的脸瞬间黑下来，心里也咯噔一下。
就在这时，里头的中年男人走出来，“妈，你胡说什么呢？！”
中年男人不悦道，“你们到底是谁啊，是不是骗子？”
周铭琛看了助理一眼，助理连忙拿了现金过去，“抱歉打扰你们，我们想向老人家打听一个人。”
现金到哪里都是通用的，中年男人一看，这么多钱，“你们要问什么，只要我们知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们是外地人吧，吃早饭了没？”
“吃了吃了。”
探子连忙又跟中年男人聊了起来，“刘奶奶家的孙女，是吧？”
周铭琛动了动薄唇，“请问您认识？”
“那小姑娘长得很好看，大眼睛，小时候我经常见到在山上嚼茅草根！”
农村的孩子很少吃糖，想要嘴巴里有点味道，就去山上扒一点茅草芯放在嘴里嚼，初出的茅草芯嫩嫩的，嚼起来也是甜甜的。
总算是打听到了，周铭琛问道，“那请问，你有照片吗？”
“没有，但是刘奶奶的孙女长得好看，是刘奶奶的儿子在外头生的，没多久她儿子媳妇就出了事，那以后她一个人带着孙女，一个老人家怎么养得活吗？”
“后来呢，后来去了哪里？”
周铭琛一边问，一边心在滴血，看着对方，对方想了想，“后来……”
后来的事，过了太多年，有点模糊了。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门口的老太太突然激动起来，“有个来山里捐款的！”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有个来山里捐款的女人，把她带走了！”
“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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