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岑宴中了秀才,他虽排名不算靠前,却因为策论写的好,得了县令的赏识,推荐他入府学。
顾岑宴自小都是跟着父亲读书识字,他从未离家那样久。
入府学意味着他岁旬才能归家,也要那样久才能见到芷娘。
“有什么要紧的,我已经能读会写,认识很多字啦。”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芷娘脸上表情却明媚的很,她并不觉得不能经常见面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况且,我不是也想离开家,或许过个一两年,我也去府城呢。”
顾岑宴心情却并没有变好,芷娘半点也不会因为见不到他而失落,这一点就足以让他觉得沮丧。
顾岑宴看着外面的雨,他忽然希望这场雨下的再久一些。
顾岑宴去府学了,他想念家中母亲,也想有着那样一双乌黑大眼睛的姑娘。
同屋的室友悄悄看话本子,有一次他回来时,听到室友在念:“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彼时是凉夜,明月挂桂枝,夜风拂面而来。
顾岑宴站在那里,他大脑一阵轰鸣,那瞬间,他恍然明白了,原来他的那些不舒服,那些心堵气闷,那些不甘心,是因为他对芷娘生了别样的情丝。
脑海中一幕一幕回想起来有关于芷娘的一切,竟是如此的清晰,从第一眼,他在害怕之下打开门,对上了那双大大的眼睛开始,到后来他摔在陷阱里,绝望之中再一次见到她。
他以为芷娘是个小可怜,但她并非如此,她机智聪慧,她有勇有谋,她绝不会逆来顺受,也不愿意一世都陷在泥塘里。
她习得的每一个字都是他教的,他教她千字文百家姓三字经,她只要学了就能很快记住,她慢慢长大,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慢慢褪去小小孩童的稚气,慢慢地长高长大,成了娉婷而立的姑娘。
心悦于她,岂非理所当然?
顾岑宴站在那里,他慢慢地上扬了嘴角,眼底眉间全是笑意,想到自己心悦之人竟是芷娘,他就克制不住自己的喜悦之情。
想见她,想要马上见到她。
但顾岑宴知道,现在不行。
芷娘尚且不识男女之情,他须得徐徐图之,他要等着芷娘长大,等到芷娘再大一些,他就去告诉她。
在此之前,他要先参加今年的乡试,他想成为举人,如此,他才能从那一家子烂泥潭里护住芷娘。
他在府学里每日起的最早,睡得最晚,府学的先生被他问的见到他就想偷溜。
但他仍然还是想见她,看书的时候,偶尔会闪神,写字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写了芷娘的名字。
顾岑宴觉得,这样不行。
都说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顾岑宴寻来一根骨头,他想芷娘的时候便拿出来刻一下。
那根骨头被刻成了一枚骨骰,因为盘摸的次数太多,骨骰表面很光滑。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
这一年的乡试,顾岑宴榜上有名,成了最年轻的举人老爷,连知府都对他青睐有加,毕竟如此年轻,又生的如此好,将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知府都生出了把次女嫁与他的想法,只是顾岑宴委婉地拒绝了,知府倒也没有强求,毕竟姻缘之事,强求不得。
顾岑宴选了一块成色极好的朱砂,他碾碎了朱砂,一点点地将朱砂镶嵌在骰子里。
鹿鸣宴后,顾岑宴就回了上刘村,很多人围在他的身边恭维他,他娘一脸骄傲欣慰,仿佛曾经的一切苦难都是为了这一刻。
顾岑宴在人群里看到了站在不远处,背着背篓的芷娘,芷娘看到他后,冲他笑了笑,然后一个眼神,顾岑宴便明白,芷娘让他一会儿山洞见。
终于送走了到家中恭贺他的人,顾岑宴与娘说了一声便上了山。
山洞里,芷娘坐在山洞口的大石头上,脸上始终都挂着笑。
顾岑宴很喜欢看芷娘的笑,像是无论处于多么糟糕的境地里,只要还有笑起来的力气,那便没有关系。
“小书生,恭喜你呀。”芷娘同他道贺,她小心翼翼地从背篓里取出了一个小布包递给他,“呐,给你的礼物。”
顾岑宴接过布包,他没有打开,他想要将自己做好的那枚骨骰送给芷娘,希望芷娘看破他的妄念,又害怕芷娘发现他的心意。
顾岑宴深吸了一口气,听着芷娘告诉他这些日子村子里发生的事情,自己遇到的事情,他的手紧紧攥着,原来若是分开了的话,芷娘的这些日常,他或许永远都无法参与其中。
他鼓足了勇气,握着骰子,将手伸到了芷娘面前,“伸手。”
芷娘原本还在说话,被顾岑宴一打断,还有些怔愣,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去,顾岑宴的手慢慢张开,那颗带着他掌心温度的骰子,就落在了芷娘的手心里。
芷娘好奇地看着手里的骰子,一时间有些不明白顾岑宴给她这个做什么。
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她爹是个烂赌鬼,每日有点钱就在外面赌,这用来赌钱的骰子,芷娘一贯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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