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比曾经随意欺凌踩在脚下的蝼蚁翻身之后，站到他再也无法企及的高度，还并不把他当一回事来得更侮辱人了。
而且这羞辱还是他自己每天喊来的。
牧言析彻底崩溃了，像个疯子一样，在牢房里又哭又闹。
最后被牧玖玥的一巴掌扇得冷静下来。
“废物。”
牧言析狠狠地推了她一把：“是是是，我是废物，那你这么不去宠那个天才牧亦清啊？你对我除了这一两个字，还有其他的话说吗？”
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
他狠狠地一把抹去：“你这个女人根本没有心！一个家根本就是被你给毁了的！要不是你小时候示意我去欺负牧亦清，我怎么可能被他废了？！又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牧玖玥被戴了抑制精神力和体质的枷锁，这一推，她根本就没有站住，踉跄着摔到地上。
身上传来剧痛，让她有些晃神。
其实，曾经她和封城的关系有一段缓和期的，就是怀牧言析的前几年。
她被那么多人骂冷心冷情，但又不是石头，总能感觉到别人的真心。
她也早就放下了过去，那段时间她也是真的想好好和封城过日子的……
心脏传来钝痛，比身上的痛更让她觉得难受。
牧言析愣了一下，但依旧没有上前去抚她，自己蹲到角落去了。
牧老爷子看着这一幕，疲惫的闭上了混浊的双眼。
满盘皆输，无论是哪一方面。
过了几天，牧言析开始喊着窦瑜和宁安宇几个人的名字，狱警原本是不想管的，但他叫得太凶，狱警还是帮忙联系了一下。
窦瑜他们几个人也来了，他们说了什么，离开之后，牧言析一个人在栏杆前站了很久，然后捂着脸，肩膀微微颤抖。
牧玖玥靠坐在墙壁上，失神得看着牢房的天花板。
……
林殊流是一个多月后出来的，她眼下挂着青黑，在联赛期间养起来的几斤肉全瘦没了，眼睛却是很亮的。
牧亦清等人等在外面，问她：“好了？”
“嗯，完事了。”
“我向学校提交离校申请？”牧亦清又问。
“好。”
离校申请一时半会下不来，这段时间正好能让封浅休息一下。
封浅说是休息，实际上每天还是会在机甲间待几个小时。
离校申请的批准书是三天后下来的，余温也向林殊流提出告辞。
“老师不是去第十九战区？”
余温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不了，我还有些私人的事情要处理，可能过段时间才会去第十九战区。”
林殊流没有听余温说过自己的家人，他看似温和，实际上把一切事情都分得十分明了。
林殊流莫名生出几分不舍：“好，那老师有事可以直接给我们打通讯。”
余温温和地应下，又叮嘱她：“你在机甲师上面很有天赋，我希望你不要第二次荒废了。”
他嘴上不说，林殊流中途转去学指挥官，他说不难过是假的，不然也不会出去流浪了四年。
但对林殊流也是真的心疼，所以在知道她出事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赶回第十九战区。
林殊流现在也涌上来一丝愧疚：“我……”
余温很温柔地打断她：“现在能重新把机甲师捡起来也很好了，其他的话就不要说了。”
林殊流更愧疚了，点点头：“我会尽快成为S+级机甲师，老师教的那些东西我也都记下来了。”
“这样就很好了，好好保护自己。”
林殊流他们把余温送到星际停泊港，他自己有飞船，上去之前，嘴角含笑得对着他们挥手。
林殊流有些不舍，但知道人生在世，分别在所难免，所以还是笑着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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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余温送走之后，他们回去的路上顺便拐去了佣兵协会。
佣兵协会是联邦官方组织，执行任务能获得积分和报酬，积分在去前线之后，能按照一定比例兑换成军功。
这个积分可以理解成为升级所需要的‘经验’，没有其他任何功能。
到前线去可以换成军功，本身也能获得不同的佣兵等级称号，用来接取不同难度的任务。
林殊流在之前就已经是六级佣兵，其他人则是零级。
积分换了军功之后也不会消失，只是失去了再换军功的效果。
例如林殊流现在再去完成佣兵任务获得积分，能换军功的那一部分，就是她这之后能获取的部分。
注册好身份之后，他们在任务大厅就着上面的任务看起来。
任务等级对应佣兵等级，一共有九级，从找人找猫到击杀强大星际兽，和偶尔流窜到内部的虫族。
按照难易程度划分成了九级。
如果林殊流不是六级佣兵的话，他们就要从找猫的一级任务开始接起。
不过有林殊流在，他们能直接六级任务。
林殊流之所以会留在后面，还是为了调查那件事的始末，挑选任务也是往和失踪学生有关方面去找的。
不过目光在一排五级任务上略过的时候，林殊流的眉心跳了一下，这是她恐怖直觉的第六感发作了。
她重新将视线看回去，看见了一个帮助抵御星际兽潮的任务。
星际兽繁殖能力很快，而且3S级星际兽生出来的小兽也是3S级，只要有食物成长速度很快。
星际兽是杀不完的，就算是在帝都星上，也存在着不小的兽巢。
一些偏远些的星球则是更多。
现在正值一年一度兽潮爆发最为频繁的时间段，时时刻刻都有星球遭受兽潮的袭击。
很多星球本身的防守力量不足，就会选择向外发布佣兵任务，招佣兵过去帮忙。
让林殊流重新看回来的，是上面的星际坐标，这个坐标让她第一眼就感觉到了眼熟。
回忆了一下，才将这个星标和记忆中的对上号。
D749星的不远处。
林殊流点开详细信息道：“这个任务怎么样？”
这只是一个五级任务，林殊流觉得以猎虫大队现在的实力，接这个任务绰绰有余。
另外几人都没有意见。
林殊流就直接用自己的号接了这个任务，并通过佣兵小队通道共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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