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战利品，绕到刚才交战的地方，还有一头鬼子受伤在挣扎，看到张爱国，准备举枪。
“砰”
子弹打在胸膛上。
拉动枪机是比较慢的，抽壳钩需要时间，在紧张不安慌乱害怕加持下，心律过快容易手发抖。
砍头不要紧，只要鬼子身！
收起战利品，有的枪上还有泥巴，压子弹都不好压，一群平民炮灰。
来到国军射击的地方，十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老套简，汉阳造，身上没有一个铜细，看样子被人搜括过。
拣起地上的枪，膛线被磨平，还有炸断的，锈迹斑斑，几颗国产巩式手榴弹，拿在手中掂了掂，弹体较短，只有0.22米，也就450克，比M24缩水不少。
M24土豆搅拌机装药量在150克TNT，国产的只有50g。
活下来的人跑了，要是团结，怎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张爱国没有怨言，习惯就好。
国军身上一壶枪油都没有找到，用什么擦枪？
乡间道路上，挤满逃难的人群，一头去往上海，一头往嘉兴，牵儿带女，挑着担子背着箩筐。
队伍中混杂着溃兵，看到张爱国骑着自行车，几个跃跃欲试，就想抢夺。
杂牌军无饷无银，还不如后娘养的，日子不是一个苦能形容的。
天空中传来一阵阵嗡鸣声，四架鬼子双翼飞机出现在眼中。
下方有双浮舟，不知是川西E7K九四式水上侦察机，还是中岛E8N九五式水上侦察机。
飞机发现了人群，沿着道路凶狠下扑。
张爱国一看，只能跳下自行车，连人带车躲在路边沟渠中。
“哒哒哒”
机枪打成一条直线，尘土飞溅，线上的人被打的支离破碎，不分男女老幼。
拉升前后座的机枪也在扫射。
俯冲攻击，拉起，回转，依次攻击。
几枚航空炸弹带着刺耳声响，炸起一个个大坑。
眼看着百姓倒在地上，哭泣，惨叫，呻吟，呼救，人们更加慌乱。
一架飞机俯冲的更低，掀起的气流刮飞头上的礼帽，戏弄的意味非常大。
人们更加害怕，四下逃避。
民兵训练手册教过如何打飞机，只是概率非常低，只能打提前量，让飞机迎头撞上子弹。
一个士兵大概忍不住了，举起手中的汉阳造，朝飞机开了两枪。
飞权的报复很快，短短几秒打成血葫芦。
受到血性吸引，又有几个士兵开枪。
鬼子飞行员的笑容是那么的肮脏！
张爱国拿出歪把子，提前计算朝前方打。
飞机再次俯冲下来，离得400多米高，铝制的浮舟看得清楚，又有士兵站起来开枪。
飞行鬼抱着猫戏老鼠的心态，再次降低高度，只有不到200米。
近了，近了。
如果是九五式水侦，最快速度:301公里/小时，九四式水侦则是239公里/小时。
张爱国的枪口对准鬼子飞机航线前方100多米，三挺歪把子依次排开。
士兵牺牲了，只开一枪。
“突突突，突突突”
一串子弹从飞机左侧打过来，机身和机翼采用铝合金制骨架外覆帆布，打出一个个窟窿和火花。
飞行鬼心中一惊，观察鬼看到子弹飞来的地方，迅速调转枪口还击。
“突突突突突”
又是子弹打过来，就像飞机撞上去一样。
还击的子弹打在沟渠的泥土上，噗噗噗的声音，尘土挥发。
“该死的！”
一颗子弹穿透蒙皮，从座椅下方向上冲起，击中睾丸部，剧烈的疼痛，是飞行鬼所不能承受的，武士道精神再厉害，也抵不过蛋疼！
一只手去寻找丢失的蛋，其实已经被打爆。
精神恍惚间，飞机还处于俯冲完尚未拉升，直直的向前飞去。
流血过多会迷糊，眼睛自然看不到希望的路。
“轰”
飞机撞在地上，一声巨响，燃起大火，剩下的三架飞机拉升后迅速离开。
收起歪把子的张爱国踩着自行车，使劲的往前跑，看下飞机坠落的地方有没有好东西。
张爱国快，逃窜的溃兵更快。
别人已经围起来，端着枪，阻吓人们靠近捡洋落儿。
张爱国挤一挤，同样进不去。
“快，向上报备，我部英勇还击，牺牲十名士兵，击落敌机一架。”
带队的军官说话丝毫没有掩饰个人意图，赤裸裸的，飞机谁打下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现场，结果就是我的。
不要问要不要脸，有没有职业道德？那玩意儿不当饭吃，不止饿，不能升官发财！
“长官，要安排人拿点证据啊！”
“谁？”
张爱国在人群中大喊一声。
“快看下，有没有日本人飞行员的物件，找个轻便的证明，口说无凭。”
张爱国骑着自行车走了，也许有这个，牺牲的战士会得到更好的抚恤。
江阴城内，气氛紧张，黑色粗麻布薄棉衣的张爱国，头戴一顶破毡帽，来到征兵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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