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说吗？"李杰轻轻皱眉，双眸凝视前方。
"当然，小店主，这关乎大唐未来的命运，身为大唐的子民，你必定心怀热血，不愿见大唐衰落，对吧？"老李神色紧张，急切地说，"小店主，尽可放心倾诉，无人会怪罪于你。若有日有人因此怪罪，那就让他来找我！就算面对生死，他们也必须跨过我的尸骨！"
"如此，也好！"李杰淡然一笑，"老李，你也无需过于激动，我的看法并不深奥，对于陛下的决策，我表示支持！"
"什么，小店主你支持陛下的决定？"老李显得极度惊讶，身体前倾靠近少年，"小店主，你真的认同陛下的做法？我渴望听到你的真实想法！"
"没错，我支持！"李杰淡然一笑，伸手轻轻将青年男子推回椅中。
"能告诉我原因吗？"老李咽了口唾沫，"我想陛下也很急于知道原因，毕竟这样的决策，其他大臣恐怕都会反对。原本我以为小店主也会持反对意见，但小店主……"
"想知道原因？"李杰微微一笑，"我早就说过，陛下是位伟大的君主，他的决策展现了他的雄才大略。陛下为何要那些大臣让位，不就是为了实现内心的宏大愿景，将可能阻碍他的人放到次要位置吗？"
"嘶……"老李倒吸一口冷气，"小店主，你似乎洞察了陛下的心思！难道你和陛下，真的心意相通？"
"老李，我再强调一次，这话不能乱讲！"李杰皱紧眉头，"你若再这样，对我、对陛下、对大唐都将带来动荡！我生死如何或许无关紧要，但大唐的安宁会受到威胁！你希望看到大唐动荡吗？"
"不，不！我怎会……"
"老李，有些话，不宜说出口，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有三十左右了吧？一个将近三十岁的你，为何不明白这些道理？"李杰眉头紧锁，如同教导一般，"古人言，三十而立，陛下与你年纪相仿，却能拥有雄心壮志，你为何不去学习陛下的魄力呢？"
听见这话，老李嘴角微微抽动，心中却如饮甘蜜！
即便少年话语中责备了自己，但也赞美了陛下！
而那位受赞美的陛下，正是他自己啊！
若少年得知，他以为的两人其实是一体，他必定会哑口无言！
然而，
还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少年言之凿凿，若他真与自己有所牵连，那么他的命运，乃至大唐的和平秩序，都将面临空前的浩劫！
那些野心勃勃之人必定会借此良机，对我的权位发起冲击！
届时，长安宁城恐将笼罩于血色风暴之下！
而我欲收束权力，除却实现雄图霸业，便是为此刻做足准备！
我不能坐等灾祸降临，再去慌乱应对！
必须先见之明，在浩劫到来之前，做好万全的预备！
“你似乎乐在其中啊！”李杰眉峰轻蹙，“你该不会是个密探吧？”
“密探？非也，我怎会是刺探情报的密探呢？”老李神色尴尬，“小掌柜，我只是您与陛下之间的信使，不是你说的密探！”
“呃？”李杰嘴角抽动，绽出一丝苦笑，“你说是就是吧！老李啊，这是一场大劫，我希望你能全力以赴地支持陛下！”
“小掌柜放心，我是陛下的心腹，定会竭尽全力支持陛下的！”老李信誓旦旦，“小掌柜，此事还请您保密！”
“嗯！”李杰微笑点头，“不过，我希望陛下对李艺等人已解除戒备！若要对付他们，大唐恐怕将陷入更深的动荡！”
“这个……小掌柜，你安心！陛下对这些人必定放心，否则也不会委以重任！”老李的神情变得和蔼不少，“对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事想请小掌柜相助！”
“相助？不帮！”李杰断然拒绝，“我绝不会出手，因对我毫无益处！不过，若是要我做事，只要代价合适，我可以考虑！”
“呃！”老李嘴角抽搐，“也是，小掌柜你是生意人，早有言在先！我一时糊涂，忘了这事！不过小掌柜，你放心，助陛下，将来得到的回报必然超过付出！何况小掌柜深得陛下喜爱！一定能从陛下那儿得到更多奖赏！晋升爵位……”
“我不需晋升爵位，我只求财富！”李杰面露冷冽，“对我来说，财富即是维系生存的力量！当然还有这醉仙楼的一切！我虽无大才，但也希望追随我的人能过得更好，仅此而已！”
“我明白了，陛下定会赐予你更多的金银财宝！”老李流露出惋惜之情，“陛下欲请你担任‘长安圣学’的祭酒！”
“什么？祭酒？”李杰皱紧眉头，“老李，你没糊涂吧？祭酒可是国子监的高官，这岂不是要去朝廷做官？”
“不不不，小掌柜，这跟国子监没关系！”老李赶忙澄清，“陛下设立的不是国子监，而是长安圣学！表面上，长安圣学是小掌柜的私产，与国家无涉！”
“长安圣学？”李杰微皱眉头，“本质不还是国子监一类的学府吗？”
"确实可以这样想，但小店主你不是一直避开宫廷纷争吗？所以陛下特意策划了这个计划，以你的名义创立长安贤者学院，邀请大雍各域的才俊前来长安，接受你的教诲和启迪！"老李笑容可掬，仿佛对这个设想深感赞许，"不知小店主是否……"
"不愿意！"李杰皱紧眉头，"这种事与我何干？我能从中得到什么？我明白陛下的意图，是要我培养更多人才，但！若培养过多，朝廷中尽是我门生，那我岂不是更身处险境？老李，你明白这其中的隐患吗？"
"啊？为什么小店主会置身险境？我不懂啊！"
"你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装傻？"李杰深深一叹，"万一我成了院长，又培育了大量才子进入朝廷，陛下对我的看法必定改观！那时，朝中大臣多半为我所荐，陛下会如何看待？老李，你怎么就没想过这一点呢？"
老李闻言，嘴角微抽，深沉地叹了口气，说："小店主，你会变成让陛下忌惮的人物吗？"
"哈哈……"李杰朗声大笑，摇了摇头，"老李，你这个问题问得，未免过于天真了些。是否会招致忌惮，并非取决于我，而是取决于陛下如何看我！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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