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了，人家捂着呢。”马尾少女拉了拉寸头少年。
“一看就是个衰人，头上还绑着白。”卷发少年嗤道。
陆西雨不想搭理他们，端起餐盘准备起身离开。
这些人就是势利眼的鬼，议论方翊的时候，满眼都是艳羡，一对上普通同学，就尖酸刻薄。
就在陆西雨从座位上出来时，寸头少年突然踏出一条长腿，朝她腿上踢去。
“啊！——”
然而那条长腿没有踢到陆西雨，却被什么时候出现在其身后的方翊一脚给踩住了，寸头少年一声惨叫。
“别以为我没听见，刚才你们在背后议论我。”方翊踏在那人的腿上，脚下力道加大。
“痛……痛……”寸头少年解释道：“方翊……我们没有说你坏话啊！”
“没说坏话也不行，”他倾身撑在自己膝盖上，使压着的腿力道又加大几分，咸咸道：“我方翊就算挨了揍，那也由不得你们说三道四。”
陆西雨端着餐盘看方翊，这折磨她也体验过，生折腿，堪比十大酷刑之一。
从方翊那不经意一瞥的眸光里，陆西雨明白，方翊看似找那人的茬，实则是在为那人刚才骂了她出气。
“方……方翊，对……对不起！”寸头少年煞白着脸道歉道。
方翊眨了眨眼眸，又望向对面，“还有你。”他手里的筷子一挑，就掀翻了卷发少年的餐盘。
卷发少年猝不及防地被饭菜扑了一身，敢怒不敢言。
“啊——要——要断了！”被方翊折着腿的寸头少年叫着。
周围的同学全都看向他们，但没人敢制止方翊。
瞥了一眼陆西雨，齐文雅过来拽方翊，提醒道：“方翊哥哥，算了……老师要过来了。”
“给我注意点，下次再敢说，我就真废了你！”方翊松开他，警告道。
“不敢了，不敢了！”寸头少年抱着腿瑟缩着。
有了这一遭，寸头少年以后哪里还敢谈论四霸，就是远远看见他们都得退避三舍。
但对面被扑了一身饭菜的卷发少年却没那么服气。
他极不顺畅地怨怼方翊几眼，就把矛头指向了正要走开的陆西雨。
“都是你他妈的衰人晦气！”卷发少年拈起餐盘就朝着陆西雨头上削去。
陆西雨迅疾偏头，本来是躲开了的，但身后有人突然就势拽了她一下，以至于她重心不稳砸向了一旁的桌角。
一阵刺痛，她感觉到有热流顺着额角流下。
陆西雨爬起来，第一时间不是关注自己，而是转头去寻找刚才拽她的人。
这已经是多少次遭到这样的黑手了？
这一次，她绝对不再相信是什么巧合，一定有一个什么人，一直在给她使绊子。
她抬起头的那一刻，周围的同学深吸一口气。
大家发现陆西雨额头被划出一条口子，淌出两条殷红的血河。
看见血，卷发少年慌了，他只是想教训她，出口恶气而已，没想到对方这么脆弱，竟直接把自己磕出了血。
方翊倏地蹿起来，齐文雅赶紧扯住他，“方翊哥哥！方翊哥哥！老师来了！让老师去解决。。”
“你们是怎么回事！”老师走过来对卷发少年吼道。
他刚才看见卷发少年朝陆西雨甩餐盘了。
“不……不是我。”卷发少年否认道。
她额头的伤确实不是因为他，卷发少年的那一餐盘子陆西雨是躲开了的。
没有找到下黑手的人，陆西雨抹了一把额头的血，对老师道了句：“跟别人没关系，是我自己摔的。”然后捡起餐盘走了。
当事人都走了，老师也不好再发难，只得对卷发少年严声道：“你！把这里的卫生给我打扫干净了！”
卷发少年如临大赦，“是是是，老师，我马上打扫。”
“哼！”看了全程的齐文雅跺脚不爽道：“她也就欺负方翊哥哥对她好！”
“明明打架那么厉害，在这里就装什么孬种！”
“我不准你这样说她！”方翊压低声音对齐文雅凶道。
齐文雅失望地看着方翊，瘪起嘴巴哭着跑了。
“阿雅！”齐文俊站起身来，“方翊！你TM的混蛋！”
骂完方翊，齐文俊连忙去追妹妹。
方翊握紧筷子，眸光杀向刚才的卷发少年。
……
额头的血怎么擦都止不住，陆西雨放了餐盘快步向医务室走去。
路过教职办公室的转角时，跟骆南撞在了一起，血沾到他的蓝白校服上。
“你又怎么了？”骆南看到她额间的血，惊恐道。
一个又字，令陆西雨心酸不已。
血幕漫过眼睑，陆西雨半眯着眼睛瞅了他一眼，“大惊小怪。”她拂开他，继续向医务室走去。
“别墨迹了，快！等下医生要下班了。”骆南转身拽着她快步跑起来。
“我操！”陆西雨一边被拽着跑一边骂骂咧咧：“你他妈的别拽我啊……我是没长腿还是怎的啊？……你让我自己走好吗？……我看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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