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商为序疑惑道。
“真的啊，你看你说话我不都听懂了吗？”秋芙忍着笑道。
商为序算是听出来了，秋芙说他是狗，倒也不生气，“说我是狗吗？”
这下轮到秋芙疑惑了，“你不生气吗？”
不应该啊，她说商为序是狗，商为序竟然不生气？痴傻了吗？
“有什么可生气的？”商为序道。
“我说你是狗啊，你为什么不生气？”秋芙不解道。
“狗有什么不好的？不会害人不会背叛，认了主，富贵也好贫贱也罢，总是以主唯首是瞻，全心全眼便只主一人，不比许多两面三刀的人强？”商为序道。
“你说得倒也是。”秋芙想了想，难得赞同商为序的话，“那我刚刚说的话不算，你才没有小狗那般好。”
“随你，我才不跟你狗来狗去的，能说点人话吗？三公主殿下。”商为序道。
秋芙犟道：“就说，你便是那没认主的狗，野得很，可劲咬我。”
虽说商为序觉得狗没什么不好的，但是秋芙句句说他是狗，他听得也难受，便想结束这个话题，“行了，不说这个了。”
不过，秋芙就喜欢和他对着干，“就说，你是没认主的狗。”
她用脚尖碰了一下他的手臂，“你是不是要娶了媳妇才算认主？”
娶媳妇算认主？
商为序实在不知道秋芙的小脑袋一天到晚都装着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这两件事能一样吗？”
呵，商为序在心中冷笑一声。
认主？
他商为序一辈子也不可能认主，就算是条狗，他也是一条有理想的狗，是一条有追求的狗，是一条有抱负的狗，是一条自由的狗，更是一条纯粹的狗。
认主？
没有的事。
呸！
什么狗不狗的，都怪秋芙，给他带偏了。
“下来，该我骑了，你便是骑在马上太轻松了才有闲说如此多。”商为序突然停下脚步，癞马也跟着停下了。
“你骑就你骑。”秋芙应道。
她虽不愿，但是也不会真的让商为序一直用脚走，便给他骑一会会儿。
秋芙下了马，换商为序上了马，她牵着癞马走着，速度慢了许多。
黄土路旁渐渐有了些枯树，随着秋芙的行进，一点点变粗变绿，有了许多生机，直至将二人完全吞没。
是林间小路。
“穿过这片树林就差不多了吧，杨改也就我们前脚出发的，带着军队肯定没我们走得快。”秋芙的速度又放慢了许多。
林间的路上，都是石子坑洼，走得不顺，她一直低着头注意脚下的路，免得崴了脚，尘将她的鞋连带裤脚都染黑了。
树林中有些焦黑的篝火堆，也不知是不是杨改带着的军队留下的。
脚下石子碰撞发出些声响，惊了树上的鸟雀带着枝叶发出扑簌扑簌的声音。
商为序一直盯着癞马旁那个摇摇晃晃的身影。
秋芙的注意力此时全在脚下。
这路怎么这般难走？
还有些小坡，湿滑湿滑的。
早知道不让商为序骑马了，她想将马要回来，可是商为序才刚上去一会儿，这倒显得她真的没心肝了，商为序定又要说她，她不想给商为序说。
秋芙心中发牢骚，整个人都恹恹的。
商为序看着秋芙这般，心下也是犹豫。
秋芙第一次走这种崎岖路，走得吃力，每一步都像要崴了脚的样子。
他想将马让与秋芙，却不愿开口，秋芙之前骑了许久，而他这才上马不久，就让，秋芙指不定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秋芙也是的，走得如此难受，怎还不任性来嚷他，赶他下马什么的？
好在他够了解秋芙，他悄悄扯了马绳，让癞马往更崎岖的一边靠。
而秋芙只有打他的时候才力大如牛，这会儿也被癞马带到了更崎岖的一边，走得更慢了。
商为序心中默念，三，二，一。
“这马怎么回事啊？好走的不走，非要走不好走的地。”秋芙气道，揪了一下癞马的耳朵。
果然。
商为序清了下嗓子，故意道：“自己走不好便赖马？对了，三公主殿下，可否走快些？你这般速度我们怕是一辈子追不上杨大将军了。”
秋芙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机会来了，以她对商为序的了解，她知道该说什么话。
秋芙故作生气道：“你以为这路这般好走吗？我这已经够快了，要是让你走，你还不如我呢。”
她足够了解商为序，她要是说商为序不如她的话，商为序定坐不住。
商为序淡然一笑，小鱼上钩了，他道：“你便是嘴硬，说你不行还不承认，忘了你上次吃不下硬吃吃到撑？还要像上次那样打肿脸充胖子？”
秋芙停下脚步，吞下得意，抬头看着商为序，恼道：“你行，那你来走啊，你看能不能走得有我快。”
商为序接话道：“好啊，我走就我走，我就是会走得比你快。”
说着，一脸不服输，便下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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