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孙浩楠。”
“年龄。”
“十七岁。”
提起这个，孙浩楠就一脸自豪，仿佛在说，看吧，我未成年，你能把我怎么办？
只要我咬紧牙关不松口，你们就没有办法制裁我，况且，就算真的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我也不怕，别忘了，未成年是不具备承担刑事责任的。
“视频里提到的孙浩楠，是你吧？你跟视频里施暴的三个人是什么关系？是不是也参与过施暴的行列？”
“冤枉啊警察叔叔，我是跟她们认识，一个学校的说不认识你们肯定也不信，但也只是单纯的认识，我们之间也并不熟悉，更不可能说跟她们一起欺负人了，再说了，这不是同学间的小打小闹吗?那么认真干嘛？你看看她，她都不反抗，这不是默认了这场游戏吗？”
孙浩楠看着他眼前无比熟悉的视频，镇定自若的说，这是证据吗？只要他死不承认，那就是一段普通十三禁视频，视频里只出现了他的名字，又没有出现他的声音和脸，算哪门子的证据？
另一间房里，顾清修，南清德，还有赵锦排排坐，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监控下的画面。
孙浩楠那副有恃无恐的嘴脸，看着着实嚣张至极，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是实话。
顾清修敛下眼中的寒芒，与其平静的对赵锦说：“赵叔，能让我进去跟他谈谈吗？”
“当然可以，只是全程有监控录像，你不要做些让赵叔为难的事情来。”
赵锦标准国字脸，就如顾清修所说的那样，一副正派模样，大气凛然，一看就不是擅于偷奸耍滑的贼头样。
他自第一次从顾向东嘴里听到过顾清修的名字以来，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想象中，顾清修应该是一个心狠手辣的烈女模样，见面后才发现，对方竟然是一副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模样，要是说跟普通高中生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沉静内敛。
当然，这是赵锦没见过顾清修张扬桀骜的前提下，才会觉得她本事颇大，却还能保持住内敛低调的生活状态，很是不容易。
顾清修冲南清德使了个眼神，后者会意，在她起身的同时，也跟着离开。
赵锦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盯着两人的背影意味深长的摸摸下巴。
这个顾清修还真是人脉通天，鲜少有人能够让南家这个小公子身随其后，看起来，南清德还有点唯这小丫头马首是瞻的意思，能让南清德这样对待，对方一定有滔天的手段。
看来这个顾清修很不简单呐。
一个顾向东都让他有些吃不消了，再来个顾清修，他这位子，也不知道还能坐多久。
顾向东身为宁市地下的领导者，他带来不仅只有暴力，还有管控。
宁市那些警方的手伸不进去的地方，顾向东可以轻易渗入，重要的几条红灯区，涉及的违法乱纪，都能被新华帮的人揪出首脑，对赵锦来说是协助，也是示好。
新华帮的主要经济来源是运输和安保收入，手底下的场子也是纯娱乐，黄赌毒在他这里，别说客人了，就是自己人也是勒令禁止的。
前面两个，他对手下松弛有度，毕竟都是健朗热血的年轻人，他管的太过分，必将会适得其反，后面那一条，是万万禁止碰的。
这也是赵锦为什么会选择顾向东震慑宁市帮派的理由，打黑是打不完的，那些臭虫会像野草一样，烧一茬长一茬，唯有找到克制他们的方式，才能一劳永逸。
听起来很毁三观，但是这就是事实，腐烂的不是制度，是罪犯，无论是谁，能保证这片辖区欣欣向荣，没有“黑恶势力”，这就是结果。
走在前面的顾清修，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一道探究的目光如影如随，她没有回头，只是步伐稳健的往头走。
本来想让南清德自己过来找赵锦的，但这厮对佛法确实是愚笨，两天了，毫无进展。
无奈，顾清修只好亲自上阵，送孙浩楠等人少监游。
顾清修两人的身影出现后，孙浩楠神情一变，警惕的往后挪了挪身体，逞强的问：“你们要干嘛？臭婊子，这里是警局，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你敢对我做什么吗。”
“注意言行！这里是警局，再敢出言不逊，你看我拷不拷你。”
负责审讯的是一个年轻警察，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态度谈不上好，甚至有些恶劣的呵斥孙浩楠。
他一直都在跟进林央这条案子，要不是有身上这身警皮捆着他，他早就上手了，明明知道罪犯就在眼前，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太憋屈了。
孙浩楠并没有被这声训斥唬到，反而是阴阳起来，怪叫道：“警察，叔叔！你用这么个态度恐吓我一个学生，不觉得很过分呐？你可是我们的人民公仆，注意态度啊同事。”
男警察明明看着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还被孙浩楠故意叫成加大加粗的警察叔叔，这副目中无人样子，看到人牙痒痒的。
还不待年轻警察说话，顾清修就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声音平淡的说：“跟他废话什么，白白浪费口舌，麻烦你先出去，我们有两句话，要对他说。”
审讯期间是外人是不能随意进出的，更别说和嫌疑人单独相处了，年轻警察下意识的就想拒绝，突然佩戴的耳麦响了起来。
“听她的，你先出来吧，我这边随时监视着呢。”
“收到，赵局。”
等年轻警察离开后，顾清修先是走到椅子上坐一下，紧接着缓步走到孙浩楠跟前，站直身子，垂眸冷漠的凝视着他。
“看什么看！你能把我怎么着了？我不管你究竟用来什么旁门左道从我嘴里套出了手机密码，我告诉你，想抓老子，做梦去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跟林央那臭要饭的没什么两样，都是生活在下水道的臭虫，又脏又臭。”
啪！
“你敢打我？这里到处都是监控，你等着他们的制裁吧。”
滔滔不绝的声音戛然而止，孙浩楠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不把警局放在眼里，说动手就动手的女生。
女生低头把脸送到他的耳边，轻轻呢喃：“你怎么就那么断定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能被外面的人看到呢？”
闻言，孙浩楠惊恐的抬起头看着依旧闪着红光的监控，确定还连着网后，松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的是，外面连接画面，一直停留在顾清修坐下里后是瞬间画面。
里面的声音，也截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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