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问题，谢渎只觉得心脏狂跳。
如果真的可行，不光是救了楚冉冉，也同时也让这个绝望的世界看到了一丝曙光。
结果系统的回答像冷水浇下：“您只能指定使徒成为副官，请勿尝试指定其他对象。”
心头一阵失望，原来如此，前提条件是被指定者必须为使徒！
显然楚冉冉不行。
心中有些许失落，不过他也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问而已，也没有寄予太大的期待。
但话说回来，要是真有了一个副官，自己团队的实力也可以大幅提升，这样他就可以尽快出去收集天使，不断增强实力。
所以这个副官必须立刻选出来。
那么，选谁呢？
细想之下，他才意识到救赎会里面并没有几个给力的使徒。
柳工的序列号也不过是170+，他管理那些使徒只会比他更差。
这里的使徒当中，最好的也就楚淘淘了。
副官这个位置，到底是给柳工，还是给楚淘淘？
心中有些纠结，实验室真抠门，干嘛就只给一个副官位置呢？
没思考太久，谢渎就否定了柳工这个人选。
实话说，柳工的工作能力令谢渎满意。
可问题在于，他看得出柳工的目的：他的目标只是为了在乱世中活下去，之所以认可谢渎，也是因为谢渎能给他提供强力的生存保障。
如果哪一天救赎会无法再给他提供保障，或者说他已经有了自己生存的能力，那他还会不会践行救赎会的理想？
谢渎敢笃定，救赎会迟早会有一天,跟天使全面开战。
为了实现组织理想，任何人都要有牺牲的准备。
若是目标不够高远，心智不够坚定，副官这个位置肯定不能交给他。
“排除掉柳工，就剩下楚淘淘了。”
谢渎短暂沉吟。
经历了楚冉冉的事情后，楚淘淘变化很大，已然是一个沉稳少女。
除此之外，他也看得出楚淘淘对救赎会的理想，也就是拯救人类世界，有着一种近乎执拗的追求。
也许她的初衷是为了拯救姐姐，又或许是为了追随谢渎，得到谢渎的认可。
总之，在大方向上，楚淘淘跟救赎会的黏性显然远远超过柳工。
看似漫长的考虑，其实短短几秒谢渎就已经结束思考，定下结论。
黑光闪过，谢渎已经离开了实验室。
十几分钟后，谢渎带着楚淘淘重新进入实验室。
在末日之前，他对实验室的存在严格保密。
现在已经没有太多必要了。
两人交谈间，楚淘淘渐渐明白了，这座实验室对谢渎的重要性。
可以说，谢渎和实验室，两者就是救赎会的核心。
“我终于得到谢渎的认可了吗？”
楚淘淘内心激动不已，看着前面高大挺拔的背影，眼睛没有一刻离开过。
随着升降机缓缓停止，巨大闸门打开，楚淘淘看到了震撼的一幕。
巨大高耸的钢铁墙壁上，镶嵌着1万多个混沌装置。
每个橱窗里的冷光灯，都在发着幽幽荧光。
荧光连成一片，好似黑夜中亮起了一道光明的裂缝。
隔着巨大的玻璃墙，还能看到隔壁的材料室。
各种不知是标本还是活体的天使，以不同的方式贮藏在材料室中。
每只天使的形态都截然不同，即便隔着玻璃墙，依旧能让楚淘淘感觉到其中的危险。
可是谢渎却能把这些可怕的生物保管在材料室中！
楚淘淘甚至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谢渎……竟然藏了这么多天使！！”
一路上谢渎已经给她说清楚了状况。
可当楚淘淘亲眼看见一切时，那种复杂的心情和震撼感是完全不同的。
“等等，那是……姐姐？”
当楚淘淘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个玻璃管上时，整个人猛地震了一下。
她看到了楚冉冉。
即使现在的楚冉冉，身体变得更加臃肿，数不清的眼睛被挤扁在玻璃上。
可身为妹妹的楚淘淘，依然一眼认出了自己的姐姐。
“姐姐，是我，我是淘淘。你还认得我吗？”楚淘淘哽咽着发问。
楚冉冉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臃肿的白肉在玻璃管里不停蠕动着，好像正在消化食物的胃袋。
随着蠕动，贴在玻璃上的眼睛，不断拉扯变形。
“你姐姐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想必用不了多久，她会彻底变成一团污染物。”
谢渎默默站在楚淘淘身后，平静出声。
这就是普通人面对天使的后果。
至今还能保留意识，已经算是奇迹了。
楚淘淘伸出白皙的手掌，按在玻璃墙上：“如果夺回了世界，你说，姐姐会变回来吗？”
“不知道。但是至少，不会再有人像楚冉冉一样。”
收回目光，楚淘淘用力捏紧拳头，粉嫩的双手，此刻也变得狰狞，骨节外突。
“接下来就是你做决定的时候。你，愿意成为副官吗？”
谢渎深邃的眸子面前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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