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杳睨了眼王一宁身旁跟自己穿着同款白色缎面礼服的顾雪，眸光闪了闪。
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
几个小时前才在工作室里听过她的名字，现在就见着了。
看来以后得多念叨念叨她最尊敬的财神爷。
“学姐，我记得你这套礼服不是WE的绝版单品，黎杳怎么跟你穿了一样的款式？”旁边有个小姐妹激情开口。
王一宁翘着双手，涂着红指甲的手捂着嘴角，嘲讽的意思更甚：“还能怎么的，虚荣心作祟，买的高仿呗，真品几十万一件呢，你觉得她买得起？”
“其实我也不是歧视穷人，只是单纯看不惯某些人打肿脸充胖子。”
黎杳眉梢一挑。
绝版单品么？
黎杳虽说对衣服品牌没有研究，但也知道傅译年送的衣服绝对不可能是赝品，毕竟谁会搬起石头砸自己老婆的脚。
她若有所思地瞟了顾雪一眼，忽然瞧见她脖子上那条闪着光泽，熠熠生辉的红宝石项链。
那颗宝石晶莹剔透，完美无瑕，让人眼前一亮，确实是挺能唬外行人的。
可是内行人一眼就知道，那些看起来越是完美的东西，就越有可能是假的。
退一步讲，宝石是真的，那这项链分分钟市值几个亿了，顾雪又何必买这高仿的礼服。
思及此。
黎杳的嘴角笑意渐浓。
看来顾雪这个二线女明星混得也不怎么样嘛，看似穿得光鲜亮丽，其实都是靠着一堆假货撑场面。
黎杳歪了歪头，饶有兴致地盯着顾雪的脸认真看了几眼。
王一宁看着黎杳直勾勾的眼神，顿时紧张起来：“你干什么一直盯着学姐？神经兮兮的。”
黎杳红唇扬了扬，语气很轻：“不干什么啊，就看看你亲爱的学姐，脸有没有肿？”
下一秒。
又轻飘飘地接了句，“嗯，胖了，打肿脸确实可以充胖子。”
顾雪闻言，脸色微微一冷，显然是读懂了黎杳话里的意思。
敢怒又不敢言。
“黎杳，你什么东西？？居然敢讽刺学姐买假货？”王一宁作为顾雪的首席舔狗，当仁不让为主子冲锋陷阵，两肋插刀。
“哦，听懂了？几年不见长脑子了呀！”黎杳毫不客气地笑了笑。
刚还在想要不要体谅对方智商，说得直白些，现在倒是省了不少口水。
王一宁怒火中烧：“……疯子，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主人家请来的贵客，你得罪不起。”
黎杳露出一副“谁在乎呢”的表情，抱着手臂极其敷衍地，“这不巧了，出门在外，谁没几张vip卡在手呢？”
王一宁直接被双杀，摇着尾巴看向不争气的主人，可怜楚楚，“……学姐。”
茶艺大师顾雪上线：“黎学妹，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
黎杳挑眉。
要说误会，那可就有得掰扯了。
高中那会，顾雪因为痛失校花宝座，那会儿雇了不少水军抹黑，造谣自己，王一宁就是她收编在她麾下的得力干将。
甚至还请了几个社会人士，恐吓自己，扬言要拿小刀割花她的脸。
“没误会，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呢。”黎杳扯唇，有商有量，“我现在呢，暂时没心情跟你叙旧，麻烦你牵着你的狗，离我远点。我背后有人，你们也得罪不起呢!!!”
顾雪：“……”
王一宁吃了屎的表情：“……你骂谁是狗呢？”
黎杳留下一句“舔狗也是狗”后，而后迈着潇洒且自信的步伐离开。
王一宁气得直接追上去动手，被顾雪拦了下来，“别闹事，思音姐那边不好交代。这笔账，以后再跟她算。”
“一个假千金蛮横什么，难不成她真的傍上了什么大款？”王一宁看着那抹逐渐远去的身影，后槽牙都快咬碎。
“她这种臭不要脸的烂花瓶，恐怕只有上了年纪的老头子才看得上她。”
“学姐，等你跟傅总成了，记得一定要帮我争回这口气。”
顾雪眸子闪了闪，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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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狗之旅结束后的黎杳抬脚回到内厅，巡视一周，没找着傅译年的人。给他发了一条消息后，便独自出去透气了。
走到廊下时，跟几个步履匆忙，脸色凝重的侍应擦肩而过。
“怎么样，找到了吗？”
“没……”
“那继续找。太太都快急死了，每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黎杳转头，好奇地看了那几人一眼，看样子在找什么人。
收回视线，她继续沿着青石板路往下走，行至一处幽静假山处才停下，廊下灯光昏黄，她坐在长椅上歇息。
不远处。
假山里传来潺潺流水声。
她掏出手机，正想看傅译年有没有回复自己时，忽然听见假山后传来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时而低沉，时而凄凉。
配合着现在诡异的灯光，肃穆的氛围，她自动代入看过的恐怖片，顿时心里一惊。
果然是好山好水好阴森。
园子大了，真的什么鬼都有！！！
沉凝几秒后。
她选择相信科学，猛咽几下口水，壮着胆子，开了手机闪光灯，挪着颤抖的小脚步，一步一步靠近那假山。
她捏着涔涔冒汗的手心，心中默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公正法治，弹幕护体。
一歪头。
看见一张满脸泪痕的煞白小脸正懵逼的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间。
黎杳压低声音，怯生生地问道:
“小鬼，你先别哭，告诉姐姐，你是人还是鬼……”
话落。
那小孩本来哭累了想暂时休战的，被她一个鬼字吓到，嘴一张，又嗷嗷地哭了起来。
黎杳半睁眼，只看到他那张半张着的血盆小口以及红肿的扁桃体。
孩子，别介样，姐姐我也害怕啊。
她看着孩子挂在鼻头的鼻涕泡圆圆扁扁几番后，终于鼓起勇气，“呐，姐姐是个好人，冤有头债有主，有事你也别咬我啊。”
而后伸手探了探那小鬼的额头。
有温度，是个人。
虚惊一场。
她用手指揩了揩孩子嘴角的“血迹”，确认是口红后，她整个人才完全松懈了下来。
黎杳蹲下身子，对着他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放缓声音道：
“小朋友，你是不是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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