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系统’三个字似乎刺激到戴利的系统。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沉默地站在原地。
应该在跟他的系统交流。
果不其然，戴利沉默良久后，尴尬地扒了扒自己的头发，“我不能说。”
“嗯。”
修柯并不意外。
没想到修柯话音刚落，戴利又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跟拉杜侯爵未婚妻有关。”
点着桌面的食指顿住，眉心微微拱起，“未婚妻？”
戴利点头，“未婚妻，亚诺什·匈雅提的外侄女，爱琳，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
悬在空中的食指缓缓放下，修柯语气淡然，“谢谢。”
“别客气，所以你考虑吗，联手？”戴利不断为自己加码，“你看，作为拉杜侯爵的血奴，你连这间房都走不出去，拉杜侯爵那边要是有什么事，也总要有个人在外面应对，你说是不是？”
修柯沉默。
“我有你不知道的剧情，说不定对你有很大帮助喔。”
沉默许久，久到戴利觉得没戏，修柯才开口：“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你说。”
“我要你那边关于拉杜的所有资料，所有。”
最后两个字，修柯加重语气。
戴利语塞，想咬刚刚多加一句话的自己。
“你可以跟你的系统商量，如果你们的任务只是采佩什的黑化值，没必要隐瞒关于拉杜的剧情，把资料给我，我助你刷黑化值。”
适当的停顿一瞬，修柯又说：“当然，你可以拒绝。”
选择权回到戴利身上。
戴利的表情很纠结。
谈判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着急，修柯有的是耐心。
他慢条斯理拿起放在餐盘上的汤勺与叉子，一口口吃着饭。
【宿主，我这边拿到的资料里并没有关于温楚砚未婚妻的，戴利那边拿到的资料，跟我拿到的出入很大。】
修柯：嗯。
【上面一直没有回复，我觉得戴利的事情不简单。】
修柯：不急。
事情早晚会知道，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那天。
戴利还在挣扎，“柯哥，其实到剧情点的时候，我这边也会提醒你，知不知道全部剧情，只要我们合作，对你来说没有差别。”
把口里的饭菜吞下，修柯才缓缓开口：“我要主动权，我说过你可以拒绝，但采佩什能不能活到你完成任务，我不敢保证。”
戴利皱眉，“你要对采佩什下手？”
“剧情里。”修柯神情淡淡，“采佩什早晚会死。”
这才，轮到戴利惊愕了，“在你拿到的剧情里，采佩什会死？”
“你没有？”
“没有，采佩什什么时候死，为什么会死？”
戴利的语气，带上自己都不自知的急促。
有意思。
“交换情报，我就告诉你。”
戴利烦躁地扒了扒头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嘴里不断碎碎念，却不是说给修柯听的。
似乎没有跟他的系统达成共识，戴利神情变得恼怒，“他死了，我怎么办？要不然你把采佩什会死的剧情拿到！”
修柯拿起桌上的怀表看了眼时间。
温楚砚该回来了。
“你回去想想再来回复我。”
戴利涨红着脸，被系统气的，闻言撇了撇嘴，“那我明天送餐的时候再回复你。”
修柯点了点头。
戴利离开约莫二十分钟左右，温楚砚回来了，手里拿着几朵零碎的野花。
“修，我回来了。”
“嗯，手里拿着什么？”
温楚砚小心翼翼把花插进花瓶里，嘴角带着愉悦的笑容，“花，今天去了趟福利院，这是福利院的孩子给我的。”
温楚砚心情好，修柯的心情似乎也跟着好起来，“你很高兴。”
“嗯，那些孩子很单纯，虽然怕我，却也鼓起勇气给我送花，下次再去，带你一起好吗？”
温楚砚想学习怎么去爱一个人。
他想，或许他不该把修柯关在房间里，他可以尝试把修柯带在身边，与他分享自己的日常。
“好。”
温楚砚放好花，看了眼桌上剩下的饭菜，“今天的菜有些不一样。”
“嗯，丝国以米饭为主。”
听到这个，温楚砚原本扬着的嘴角蓦地压下来，语气也跟着变冷，“那个管家为你送来的？”
修柯定定看着温楚砚，而后站起身来到他身旁，“阿楚。”
这两个字从修柯嘴里喊出来，好似带着若有似无的缱绻。
温楚砚不明白这个语调背后是什么感情，但他却很喜欢修柯这般唤他。
“修，我不喜欢你跟那个管家接触，我会让哥哥换掉他。”
修柯在温楚砚面前站定，声音轻柔，“阿楚，你能告诉我，透过戴利的眼睛，你看见了什么吗？”
想起自己看到的画面，温楚砚神情很冷，抿着唇不愿开口。
“在你看到的场景里，有我。”
温楚砚像个别扭的孩子一般，把头侧过一边，显然很不想说。
修柯无声地叹了口气，选择换一种方式，“我有一个故事，想说给你听，你愿意听吗？”
温楚砚被引起好奇，“什么故事。”
修柯主动拉过温楚砚的手，把他带到床边坐下，清了清喉咙。
修柯说的是美人鱼的故事，大概内容是美人鱼救了王子，王子醒来却看到另一位姑娘，以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要娶她为妻，美人鱼知道后很伤心，用自己的嗓音跟巫婆换了双腿，来到陆地寻找王子，巫婆告诉她，如果王子最后没有娶她，她就会变成泡沫消失。
“美人鱼不能说话，她无法说出自己做过的事，也无法为自己辩驳，而不明真相的王子，就这么娶了另一个人，眼睁睁看着美人鱼消失，阿楚，如果那位王子被救醒时就确认真相，又或者美人鱼用其他方式让王子知道真相，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他不擅长讲故事，这个故事，是当初母亲还活着时，给他说的最后一个故事。
也是他唯一记得的故事。
温楚砚不笨，几乎立马反应过来，“我知道你想告诉我，误会源于隐瞒，你想知道我从那个管家的眼里看到什么。”
修柯坦然承认，“嗯，未来会发生什么，会不会发生，谁也没办法肯定，我不想你因为我不知道的未来，就对我和别人的关系下定论，起码，你可以先听听，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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