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雁霜本来想找个镜子照一下，谁知有客人过来问花的价格。
来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有点腼腆：“我听说你这里订99朵玫瑰花只要50元？”
钟雁霜摇头：“我这里定要70。”
“为什么差别这么大，我同事刚才说他才定了50元。”
钟雁霜解释：“哥，50元成本都不够的，我一直都是收的70元。”
王伟出声：“我不是跟她订的，这个女人虽然长得好看，可太黑心了，别人才收50，她要收70！”
钟雁霜：“……”
怎么还有这样拉踩的？
钟雁霜这才知道，杨璐一束99朵的玫瑰花，竟然只收人家50块？
也真是难为她为了抢客人这么拼，连钱都不挣……
收习惯了50，以后想涨价都涨不了多少，反正钟雁霜是做不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王伟的话太过难听，戴眼镜的男人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这样还是算了吧，明天我跟另外一个人订。”
钟雁霜笑笑：“没事的。”
王伟往回走的时候，还一个劲地吐槽：“本来好好的，都怪她掀起了一股送花的风。这些女的怎么就这么虚荣啊，见别人有自己也要……”
“别这样说，一年也难得买两次。”
“不好说，今天要花，明天就要手表，要车子房子了……”
两人之间的对话传入耳，饶是钟雁霜脾气再好，都忍不住对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女朋友只是订婚时要个花，都开始想象到以后她如何败家了，还把所有买花的女孩都贬了一遍，这种人在社会上怎么还没挨揍？
因为杨璐降价卖的缘故，钟雁霜今天费了不少时间才卖出去一大半，剩下五束坐了好久怎么都卖不掉。
她也不打算在这里干熬着，起身把花都放在篮子里。
谢鹏见她收摊，好奇地问：“这就要收摊了？这花还没卖掉呢。”
钟雁霜回答：“今天在这可能是卖不掉了，我换个地方卖卖看。”
干坐着，客人是不会送上门的，特别是在没有价格优势的时候。
钟雁霜提着篮子，逛了许久走到一间剧院门口。
她是被剧院门口摆摊卖吃食的香味吸引来的。
剧院大约有三层楼高，巨大的霓虹灯招牌做成了皇宫大剧院五个大字，招牌旁边还有一个三米长的电影海报，海报上面的《朋友们》应该就是最近上映的新电影，上边印着的电影明星穿着时尚，男俊女靓。
有两个人唱歌也很好听，她在段雅的店里见过印着他们照片的唱片。
这家剧院有六百多个座位，算不上大型，毕竟在海对岸动辄都是上千座位的大剧院。
划分为前座、中座、后座、特等座，票价在一元到四元不等。
钟雁霜看着售票处挂着一个今日全院满座的招牌，忍不住感叹：“可真是太厉害了……”
所以等里边的电影结束，会有几百个潜在客户出来？
钟雁霜又刷新了自己的认知，她原本以为这边的剧场会像北狄的戏园子一样，只有七八个包间，加上大堂二三十号人呢。
卖票的大叔是个和善的人，听见她的话后笑着解释：“也不是每天场场都爆满，只是最近上了大片。”
大叔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花篮，便知道面前的小姑娘是来干嘛的了，“这几天人多，要是平常没有大戏的话，白天就只会开一两场，而且人不多。下午四五点的场次人才多些。不过这边摆摊的人都得交保护费，不交的话斧头帮不会让你摆的。”
“谢谢阿叔，我知道了。”钟雁霜道了声谢。
只不过晚上，她想自己大抵是不会出门的。
白天还是可以考虑考虑。
没办法，谁叫自己长得太好看，晚上人多眼杂万一有人趁着黑灯瞎火的把自己掳走了怎么办？
现在正处于放映时间，路上没有几个人，钟雁霜跟着大叔闲聊了几句。
电影一散场，钟雁霜都不用推销，两三下就把花给卖完了。
钟雁霜起了一点心思，决定扩大规模。
“大叔，您知道哪里有木匠吗？”
“问我就对啦！这片区想要做啥我都知道。喏，就这里直走，拐进去，走到底再右拐，就能看到了。”
“好嘞！谢谢叔，回头请您喝水！”
大叔摆手：“诶哟，一句话的事，别客气。”
“那我先去找木匠师傅了，阿叔再见。”
大叔看着她的背影，啧声，“长得也好，性格也好，嘴还甜，这要是我孙女就好了。”
钟雁霜顺着大叔指的方向，走到底要转弯的时候，看见了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再抬头一看，龙华赌场旁边连着一家大富豪夜总会。
看样子新开没多久，而且门口比刚才的剧场还要气派。
钟雁霜看到钟庆给他递了根烟。
辛一城低语：“不抽。”
钟庆也没强求，叼着烟说：“这两家都是自家的产业，一般来玩的客人也不敢闹事，偶尔有一两个喝了马尿，不长眼的教训一顿就是。主要工作还是管好那些小姐，不听话的整一整。还有处理赌场里欠债的瘪三，手段相信不用教你了。好好学，到时候薛哥派你去管一片区，吃香喝辣……”
钟雁霜恰好走近，把他们的话都听在耳里。
这工作内容怎么这么叫人怵得慌……
男老鸨额……钟雁霜摇摇头，把脑袋里奇怪的东西甩掉。
钟庆没再往下说，朝辛一城挑了挑眉：“哟，弟妹来了。”
钟雁霜不知道他为什么管自己叫弟妹，但很聪明的没有辩解什么：“额，你好。”
“咱们这工作晚上可离不开人，弟妹到时候可得多担待些。”
“行了，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么？”
钟庆说了半天，这小子都没说过这么长一句，啧，果然老婆来了就是不一样。
“行，其他的晚些再说。你先陪弟妹说说话。”说完钟庆走进了赌场里。
辛一城本来想开口解释，却突然神情一变：“脸怎么了？”
钟雁霜才想到脸上的伤，这会儿已经不疼了，她无所谓地说：“没事，今天跟人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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