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整夜都没怎么睡的两个人终于见到了那个校工张桂芳。
两个人有点疲惫又有点亢奋。
寻求已久的答案终于要揭晓了。
秋露在来之前的路上买了一袋面，一袋米，一桶油，一箱牛奶，还买了一个果篮。
双方寒暄过后，秋露向他们说明了来意。
“奶奶，我们这次来除了慰问，还想跟您打听个事。”
张桂芳虽然牙都全部掉光了，但人还是挺精神的。她笑着说：“什么事啊？你问，我要是知道一定告诉你。”
秋露把繁锦拉到了张桂芳眼前，“奶奶，您当年帮苏云老师联系抱养过一个孩子您还记得吗？”
张桂芳有点惊讶，伸出了手，有点欣慰地说：“记得记得，这就是那个孩子吧，都长这么大了啊！”
秋露用胳膊肘戳了戳繁锦，示意繁锦握住老人的手。
繁锦这才伸手握住了老人的手，然后说道：“是的，我妈妈跟我说这次慰问的人里有您。所以我就来拜访您了。”
老人笑着点了点头，说：“当年学校里的人都不喜欢苏老师，虽然她确实有的时候很招人烦，有点咄咄逼人，但她其实是个苦命的女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繁锦抿了抿嘴，“我想找一下我的亲生父母，这件事我妈也知道。”
张桂芳点了点头，说：“我知道，我知道，你能这么远跑一趟，肯定是为了这个事。当年我老头老家的一个远房亲戚说家里养不起孩子了，所以我帮苏老师联系了一下，还是我把你抱给苏老师的。不过我老头已经过世十多年了，我跟他们老家的亲戚大多都没联系。”
老人有点絮叨，就在繁锦觉得这次可能找不到了的时候，老人突然想起了什么。
“哦，我想起来了，我老头的一个侄子是他们老家的村支书还是乡长什么的，反正大小是个官，他可能知道。”
随即老人问自己的儿子，“哎，你知不知道黑球的大名叫啥？之前你爸过世的时候他来帮过忙，你有没有他的电话？”
老人的儿子翻了翻手机，找到了那个黑球的电话，但拨出去却听到机械女声说：“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老人的儿子说：“是空号，是这样，下个月老家另一个亲戚家的儿子娶亲，我到时候会去坐席，到时候我看能不能帮你们打听打听。你们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打问到了我联系你们。”
繁锦有点失望，脸色表情不怎么好看，秋露立马笑着对张桂芳的儿子说：“那真是太好了，咱俩加个微信吧，您要是打听到什么消息，麻烦您跟我说一声。”
秋露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张桂芳。
“奶奶，我们这次来的仓促，也不知道您爱吃什么，所以没给您准备谢礼，这是我和繁锦的一点心意，您看着给自己买点喜欢吃的。”
老人再三推辞，最后在秋露的反复劝说下终于收下了。
从张桂芳家出来，秋露拉着繁锦宽慰道：“繁锦，没事的，要是能打听到咱俩再跑一趟，要是打听不到，那养不起就是你一直在找的答案了。”
繁锦点了点头，说道：“要是纯粹找不到，我也就死心了，但是突然又有点可能了，但好像希望也不大，这就很让人难受，是生是死你给我一刀，也就结了，可是就这么钓着，很难受。”
秋露捏了捏繁锦的手，“我懂，没事，你就当是这是在给我俩创造自驾游的机会，有消息了我再陪你来一趟。”
繁锦点了点头，然后说：“没有你我真的应付不来这样的场面。我现在终于明白我为什么没朋友了。”
秋露抿嘴笑着说：“谁说的？齐哥，戚岩，田野，这些不都是你的朋友吗？我们繁老师的社交圈比较少而精而已。”
繁锦笑着点了点头，他知道他的猫这是在安慰他。
俩人其实都很困，但小县城的宾馆吧，不仅隔音巨差，卫生条件也比较堪忧。
于是秋露说：“繁锦，我带你回家吧，离这开车不远，到家里就能睡个好觉了。”
繁锦知道秋露还没跟父母说过性向的事，于是问道：“方便…吗？”
秋露笑了笑，说：“方便，就说是好朋友。等我找到机会跟他俩聊一聊，再跟他们说我俩真实的关系。你别有心理负担，我爸妈人都可好了。”
繁锦点了点头，他用手揉了揉秋露的后脑勺，说道：“我的猫，你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就算你爸妈一辈子也不知道我的存在，也没关系。我不希望你跟我一样经历一次家庭关系破裂。”
秋露向繁锦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你放心吧，不会的。就是他们那一辈人接受起来可能需要一个过程，慢慢来。我肯定把你这个丑媳妇带去名正言顺的见公婆。”
繁锦挑了挑眉，“你确定不是丈母娘和老丈人？”
秋露脸上露出点得意洋洋的笑容，“你不是说要给我当小媳妇的嘛？”
繁锦咧着嘴笑了，“行，给你当小媳妇。走吧。你导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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