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实际上这些成果到底会被评估什什么样，我其实也不清楚。”
话毕，
秦长青走进了书房，拿出一块松烟墨递给固。
固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来，仔细观察一番，然后又用手指轻轻捏了捏。随即，从箧子里取出一个砚台，加入一些温水，开始研磨，墨汁很快就出现了。
固面色微微一变。
这墨的质量远超过他之前使用过的。
更不用说药墨了，两者的价值简直无法估量。
对于他们这些文书吏员来说尤为珍贵。
于是固开口道：
“现在的市场上，好的墨大概值几镒黄金，而你的松烟墨则价值更高。如果你所说的药墨是真的，那么价值确实可能高至千金。”
“你的贡献实在是太大了。”
“但我真的没法给你任何建议。”
如果是寻常物品的上贡，他尚可根据法律给予一定的建议，但对于如此珍贵的物件，他真的束手无策，更别说这类珍品还有两件了。
刹那间，
双方沉默不语。
秦长青沉思了一会后，好奇地问：“以前有过人贡献极其珍贵之物的情形吗？官府会怎样给予赏赐呢？”
固想了想后回答：
“至今，大秦提供的最高奖励是在秦昭襄王时期授予的，那时候是为了换取和氏璧，而给了十五座城池。到了皇帝的时代，就是巴清，她献上大量朱砂，从而受到礼遇，并筑造了一座名为‘女怀清’的台。”
“至于其他情况下，”
“就是授予爵位、职务、财物等等。”
秦长青顿时无语。
他的墨艺和药墨固然非常出色，但与和氏璧或巴清捐上的大量朱砂仍难以相比，这两者显然在精神层面更为重要。
其中的和氏璧现在成为国玺。
而对于巴清来说，其地位如同始皇的母亲，更多的在于提倡对女性的尊崇与守节行为。
这些都不是他能企及的境界啊！
至于后面的爵位和职位，对他而言毫无实际作用。
接着
片刻之后。
固却感到哪里不对劲，问道：
“你是史子的身份，为什么会向朝廷呈献东西？这不是你的职责。”
秦长青早已准备好的解释缓缓说道：“你是否还记得前几天监狱判决的那起涉及文房四宝中的墨案件？那次案件中的那块墨就是我的，勒索那个工匠的也是针对着我的。”
“我的墨宝被人假冒呈献出去了。”
“这块珍贵的墨得到了皇上的赏识，因而获得了丰厚的奖励。但那个无能的工匠并没有制造这种墨的能力，因此他就打我的主意，最终受到了惩罚。”
“正是因为这一点。”
“我的制墨能力也被众人知晓了。”
“这原本是我自用于书写，并非打算呈献，但因掌握这技艺容易引起纷争，最终由 ** 给出了这样一个折中的办法。”
固微微颔首，
他没有任何怀疑。关于那个偷墨案件的事情，他是听闻过的，而且听说还与皇帝相关。当时很快就进行了审判。而现在，他才得知具体的前后因果。
于是固继续说道：
“这样看来合乎情理。”
“通常情况下， ** 是不会允许非工役级别的人上贡的。”
“但你的情形比较特殊。”
“也正是由于这份特殊情况，使对你进行嘉奖变得异常困难。因为你并不是匠户编制的一部分，并不能给你升任职位或爵位。另外再加上你这项工艺和宝墨都极具价值，在衡量奖赏标准的时候，也显得很棘手，最终只能让当事人自行挑选。”
“这也是合理的安排。”
“不过我想请问秦先生是否已经有了心中理想的赏赐内容？”
这种情况绝对无法被容忍。
秦长青躬身说道：
“还请上官大人帮我如实记录。”
“我仔细考虑了一下，我暂时并不缺乏钱财与物品，但是我需要一些铁器，并不是用来制作兵器，而是用来改进日常生活。”
“我希望能够得到一些铁质炊具。”
显然，秦长青是深思熟虑后才提出了这一点。
在这个时代里，饮食是他最难以适应的部分。
现代常用的蔬菜，在当时要么被视为野草，因为它们生长时间较长，既不方便储藏，也不能很好地焖煮；因而只能是极少数人偶尔使用的食材，这其中不仅包含了时代因素，也有炊具的影响。
他想引入一些铁制炊具，以此改变这个时代简陋的餐食情况，最起码可以改善自己的伙食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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