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余光看到自己原本乌黑亮丽的头发变成了白色，元道空瞳孔一缩，刹那后退。
“跑什么？你以为自己逃得掉吗？”孙柱国身为兵家祖师，哪怕身后没有百万大军加持，一身战力也强大可怕。
他手中长枪挥舞，撕天裂地，状若疯狂地向林墨攻杀而去：“他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缩地成寸大神通被他练到了大成境界！”
“不要想着逃！”
“当你转身的那一刻，你的命运就已经被决定了！只会把他各个击破！”
“坚定意志，跟他拼个你死我活，才是唯一的希望！”
有了孙柱国的一马当先，其他人纷纷也被触动，毫不在意那拼命削弱他们寿元的枯荣玄光，疯了一般向林墨攻杀而去，用自己的性命和身体给魔佛出大招的机会。
元道空却依旧脸色阴晴不定，并未依言而行。
他似乎有着属于自己的一些顾虑。
看着一个又一个被当场打死的强者，最终他还是叹了口气，一边小心避让着铺天盖地的黑色光芒，一边向着战场杀去。
他不再像之前一样大开大合，战力无双，反而畏畏缩缩，总是有意无意避让着那削人寿元的玄光。
“这，怎么可能？”金禅寺方丈祭出的本命舍利子都暗淡了下来，刹那之间与那黑光对拼数百次，像是在尘世间沉浮了数千年一般，佛光黯淡，甚至表面还出现了一些裂纹。
“上次魔窟一战，九龙山主与五大魔王以命换命，纵然是千年王八万年龟，也该已经老死了才对！”
“他到现在还活着，就已经是一个极大的奇迹了，可他哪怕再活一世，也不代表着能够如此肆无忌惮地使用枯荣玄光啊！”老和尚脸色苍白若金纸，越打越是吃惊。
原本生死关头，不该想这么多东西。
可他实在忍不住。
无论怎样也无法理解，为什么林墨敢如此肆无忌惮地使用枯荣玄光。
哪怕是将这门神通练到圆满，削别人寿元的同时，自己的寿元也是在1:1流失的呀！
场中这么多强者，原本还一个个正处当打之年，现在这么一会儿就变得垂垂老矣。
简单换算一下，林墨自己本身也该已经失去了5000多年的寿命才是！
怎么可能外表毫无变化，依旧这么龙精虎猛？
老和尚不敢置信，就这片刻的失神间隙，被林墨回手一掌拍碎了脑袋。
孙柱国已经由气血旺盛的中年人，变成了体弱多病的老者。
兵家祖师这名号虽重，但也代表着他开辟这条修行途径的时候，一切都还没有完善，体内暗伤极多。
气血旺盛之时还能够将其压住，现在衰老体弱，暗伤纷纷爆发，战力锐减。
“吼！”他不甘的大吼一声，发动某种秘法，燃烧自己剩下的一切，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和大旗向林墨杀来。
“我这一生，历经大小余战千百之数，从未有一战打得会如此之憋屈！”
“想到这将是我此生的最后一战，更是难以接受！”
“九龙山主，我不否认我之前的所作所为颇为小人，但今天在这里，还是厚颜无耻，想请你给我一个体面的落幕！”
大枪变得极为粗大，竖立在天地之间，仿佛要捅破天穹！
“好！那便让你死得其所！”林墨长啸一声，毫不畏惧，挥拳轰来。
他浑身阳气澎湃，在这夜幕之下，除了身边太阳神树的光芒之外，此地仿佛又升起了另一轮大日！
大枪轰然砸下，枪锋划在虚空当中，将空间划出一个巨大的口子，绵延也不知多少万里。
在这巨大的空洞当中，一只巨大的眼眸突然出现，向着四面扫视，肉眼可见的兴奋了起来。
九龙界虚空里，原本是什么都没有的，但在天意的操控下，一头恐怖的虚空怪物如此巧合地出现在了这里。
巨兽探爪，向着众人拍下。
它不是在针对林墨或哪个特定的人，而是针对在场的所有强者！
林墨拳锋与枪锋碰撞，那曾经陪伴兵家老祖征战半生的大枪怦然炸碎，碎片席卷，将兵家老祖打成一个前后透亮的筛子。
“你，不是超品了……”生命的最后关头，兵家老祖这般喃喃自语了一句，然后就被更加恐怖的战斗余波轰成齑粉。
林墨浑身绽放金光，犹如一尊纯金铸成，坚不可摧的佛陀。
但却杀气极重。
他手施降魔印向上轰去，震得那只虚空怪物的巨爪一阵颤抖，表皮龟裂，血流如注。
怪物发出愤怒的大吼，吃痛之后，变得更加凶狂了。
他挤进了九龙界中，大片大片山岭倒伏，乃至于被挤压成粉。
九龙界的天空发生了不正常的凸起。
这头怪物实在太大了！
大到这么一整个世界都有些难以承受！
怪物强行挤了进来，将整个九龙界的空间结构都强行挤大了几分。
这种怪物在虚空中出生，天然便亲近和掌握空间大道，能够隐匿于层层虚空之外，让人达不到他，自己却能够随意对目标打出致命伤害。
林墨心中无惧。
他亦修行缩地成寸大神通和壶天问道经，对于空间之道有一定的掌握和了解。
虽然无法主动杀到怪物跟前，但是根据空间波动，提前洞察怪物动手的意图和行动的轨迹，却还是轻而易举。
他看到机会，肉身横移，来到一处正在散发空间涟漪的所在。
虚空怪物那巨大的犄角才刚刚挤进来，便察觉到林墨在这里等着，他立马就要往回退，却被林墨抓住了巨大的犄角，强行从夹层空间里拖了出来。
他挥动自己的丈六金身，猛烈轰击虚空怪物那坚硬的脑壳，发出打铁般的铮铮巨响。
活活将这头天然掌握和亲近空间大道的强大怪物脑袋打爆！
“还有什么花招，尽情使出来吧！”
“我都要看看，你能指挥驱动多少走狗给你卖命！”林墨乱发披散，浑身是血，目光如电般看着正在缓缓愈合的高天。
虽然没有证据，但他知道，相比起眼前这些很快就要落幕的敌人，一直躲在暗处，无法触及的天意上神，才是自己最大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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