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惶恐、他想干嘛？
蔡红叶目光冰冷地看着李不凡，本能地想抽回手，然而感受到如山岳般雄厚的力量时，她才反应过来……
旁边之人战力惊世骇俗，区区自己哪里有挣脱的可能！
于是强忍着不悦，咬牙道：“欺负一个刚失去心爱之人的弱女子，你白长一副好皮囊。”
听到阴阳怪气的呵斥，李不凡笑了笑、缓缓松开手，才回答道：“我只是提议，同不同意由你。”
这话他倒是没作假，换作以前、肯定是直接开弓…
但随着遇到的人越来越老，话说人老成精。如果直接开弓，将来的好感度是个问题！？！
随着手腕上的压力消失，原本愤怒的蔡红叶表情突然纠结起来。
她抬眼看着月影婆娑，心里有思绪万千。
报仇？！
替蔡向间报仇，这点她是真想，就如同李不凡说的那般：不管两人感情如何，毕竟青梅竹马千个春秋……
但报仇的代价，却又让她难以接受。
有个念头在提醒她，如果哥哥活着、一定不会让她牺牲色相，去替之报仇。
“观自在菩萨，行生波耶波罗蜜、照见五蕴皆空！正所谓，色即使空……”
李不凡笑了笑，继续道：“你我皆明白，区区肉身不过是修道的枷锁，只要你心里爱着他、九泉之下他会安心的。”
蔡红叶秀眉微微皱起，转而看向李不凡，总有种看不透此人的感觉。
对方说的话，乍一听好像有点道理，仔细琢磨仿佛有大智慧，但她心里本能的感觉直指此人好色成性！
这很矛盾，又真实地可怕。
纠结犹豫许久，最终是报仇的怨恨战胜了一切。
蔡红叶看向李不凡郑重道，：“只要你替我哥报了仇，我就答应你。”
答应两个字落下，蔡红叶眼里满是决然，慷慨就义的决然。
绝美的容颜仿佛带上冰雾，倔强的神情透露着心已冰封、你最多得到躯壳的感觉。
李不凡却没有在意，常言道、强扭的瓜不甜但铁定解渴。
说起来离开昊天武院，也有二十好几天！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懂的人基本都懂…
他几乎是没有思考，直接摇头拒绝道：“不可能，要么你跟着我，有机会我会出手替他报仇，要么就此别过。”
“那我自己去报仇。”
蔡红叶呼的一下站起身子，也不知道是真的想去送死，还是单纯的谈判伎俩。
“你去就是送死。”李不凡幽幽开口。
“送死也与你无关。”
“李某的意思是，你反正都要死，死之前做件好事也不错、对吧？”
“什么好事？”
“你说呢？”
李不凡挑了挑眉头，内涵笑容已经挂上脸颊。
“下流……呸……”
蔡红叶停住脚步，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才明白，自己拿对方没有丝毫办法，即使谈判、也处于绝对的劣势。
也对、弱者跟强者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
氛围突然陷入安静，李不凡依旧自顾自地喝着酒。
几分钟后他已经没有在理会蔡红叶，而是悠闲地看着夜色笼罩下的山脉。
蛐蛐的鸣叫响彻长夜，安静且唯美异常…
蔡红叶静静地站在原地，她想走的，但双腿仿佛灌铅根本迈不动。
时间在分秒之中度过，月亮缓缓上移动、直到两人的影子已经落在脚下的时候。
这场谈判中，蔡红叶最终成为了输家，说是偶然、其实是必然！
呼——
长出一口气，她艰难地移动白皙的美腿，每一步都在践踏自己的尊严……
不远的距离，被她走出了慷慨赴义的决然。
“先说好，你以后必须替我哥报仇，否则就算死我也要溅你一身血。”
冰冷的声音、起起伏伏的波澜，显示着她心里的悲愤交加。
强者为尊，永远永远都是相对而言的，只有自己是弱者时，才能体会到那种无能为力…
“嗯。”
李不凡点头，没有多余的话语，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对方到怀里详谈。
然而、蔡红叶不懂，只以为他是无意识的动作。
氛围再次陷入安静……
片刻后，决然的声音响起，蔡红叶死咬红唇，重重吐息：“来。”
茫然？！
李不凡茫然刹那，才想起、对方这是生瓜蛋子，需要自己细心教导。
……
当天的夜里，起伏的山脉中、一处不知名的山体下方。
李不凡挥手开辟了一个山洞，将没有条件创造条件的精神贯彻。
主要也是临渊战场中强者多如牛毛，他不敢太过于大意、否则又何必过多麻烦？
翻来覆去睡不着，辗转反侧到天明。
蔡红叶再看他时，眼里多了几分复杂……也是此时此刻她才明白，自己的决定或许草率了。
“李……李道友，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蔡红叶伸手整理衣服，装作漫不经心的询问道。
“继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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