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与人过招,边大声怒骂。
直到实在是没了力气,方才不得不罢手。
她躲在角落里,握着匕首,做出防备的姿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你、你他爹的,就是有病!”
“有大病!”
“我骂你怎么了?我骂错了吗?”
娇娘见人缓缓地踏步向她走来,立马息了声音。
王尚轻笑:“继续啊,怎么不继续说了?”
娇娘面色一红,气的险些一口老血吐出来。
她梗着脖子,不肯服输道:“你让我骂,我就骂?”
“我怕把你骂爽了!”
“我就不骂!”
王尚走到人跟前,在人想要抵抗,却又抵抗不得的愤恨中,将人手中的匕首,轻松随意的拿了过来。
他好整以暇地把玩着匕首:“我对姜安宁没有兴趣。”
强调了一句后,似乎是又觉得没什么意思,索性作罢。
“算了,你想怎么以为就怎么以为吧,不重要。”
他把匕首丢回人手里,像是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放赵海去找姜安宁吧。”
王尚安静了好一会儿,身影落寞地转过身去,慢悠悠地说了一句:“想来,连日以来的折磨,足够让他心生哪怕是同归于尽,也要带着姜安宁一起下地狱的恨意。”
他没有怜惜姜安宁。
更没有对江安宁产生什么情爱之意。
他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从前那个清澈纯粹的小姑娘,到底还是变得不一样了。
“或许,的确是我,刻舟求剑,过分苛求了。”
他没来由的说了一句,留下娇娘在原地茫然不解。
什么刻舟求剑?
什么过分苛求?
这男人,到底是怎么了?
奇奇怪怪的……
娇娘摸着脖子,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
还好还好,这次没有掐她脖子。
至于这男人到底在抽什么风,娇娘想不通也想不透,索性没有再去深究。
娇娘放走了赵海。
没有特意的去做什么,只是撤走了看押赵海的那些人。
“主上有命,所有人,即刻撤离江安县。”
她让手下的人,装模作样的喊了一嗓子。
“那里头的人呢,一并带走,还是?”
“留着他自生自灭吧,左不过他服用了那么多的丹药,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不过,给他喂药之后,每天做的详细记录,可得好好的保存下来,回头主上还有大用处。”
“能够为主上的大业,贡献一部分力量,也算是他的福气,留他一个全尸也无妨。”
“抓紧时间,把所有东西都带上,立刻撤离!”
小院里的众人,假装忙活了一通,清理干净在此处的一切痕迹后,慌张又有序的撤离了。
赵海在屋里,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不太敢相信,外面的那些人,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一时间,便也就不敢轻举妄动。
何况,他被绳子捆的结实,就算是想要逃,也没那么容易。
赵海十分煎熬的枯等着时间。
随着小院愈发安静,他愈发觉得时间漫长。
心中对姜安宁的恨意,也开始成倍成倍地增长。
都是姜安宁那个贱人害的他!
若非姜安宁把他送进了大牢里头,他又如何会沦落至此,成为药人?
“姜安宁!”
“贱人!”
“我一定要杀了你!”
赵海声音含在喉咙里,低低地咒骂着人。
不过就是拿她几个钱花花,竟然如此不依不饶。
简直就是毒妇!
从未见过这般,都已经定下了亲事儿,还不舍得给未婚夫花钱的毒妇!
赵海越想越恨,只恨不能立刻杀回姜家村,把姜安宁大卸八块解恨。
-
王尚又回到姜家村,神不知鬼不觉的,谁也没有告诉,谁也没有带。
他隐在暗处,悄悄跟随着姜安宁。
瞧见人拿了背篓,又去了后山的林子里,不免多了几分好奇。
这个时间,她去林子里做什么?
王尚皱了皱眉,轻手轻脚,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
姜安宁走了一会儿,停下来回头望了望。
她眉头有些困惑的皱了起来。
奇怪,怎么感觉好像有人跟着她?
王尚紧张的连呼吸都屏住了。
怎么感觉这丫头好像发现他了?
可……
姜安宁并不曾习武过,平素也是天真愚蠢,钝感力十足,按理说,不该如此敏锐才对。
好奇怪。
有了第一次险些被发生的经历,王尚不敢跟的太近了。
他远远地坠在姜安宁身后。
看着她时不时地弯下腰,在一堆乱树叶子里头,扒拉着找什么。
许是找到了自己心心念念想要的,期盼的好东西,小姑娘蹲在地上,顾不得双手沾满了泥土,笑的见牙不见眼,可爱极了。
王尚不免想起从前,微微失神。
其实,娇娘他们的猜测,也并没有错。
他是有私心……
八年前,他奉那位的命令,前来江安县,斩杀桑静婉与姜氏男唯一的女儿,以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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