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兴城指着那个空缺，声音都在颤抖。
在这一刻，九章那庞大的算力都无法支持它回答叶兴城的这个问题。
“这……应该是站位出错了……”
“你一个人工智能居然也会用应该这两个字？”
“我已经调出来全校名单，并且去掉了所有男生，去掉了刚刚你所查看到的女生，你可以再检查一遍。”
叶兴城看着眼前出现的的上千人的身份档案，轻轻拍了拍脸，然后一个个看了起来。
这次叶兴城看的很仔细，花的时间也很长。
楼下的救援任务也接近尾声。
数具盖着白布的担架被抬出，家属的哭喊声响彻这片街区。
但不幸中的万幸，孩子没有出事。
并且按照现在的技术，食脑虫没有彻底寄生前，都有较大成功率将其清除。
但这只是光复会其中一个据点干出来的事情，北区大大小小十多个据点，其他学校怎么做，叶兴城也无从得知了。
他是人，还不是神。
做不到一人管理照顾全局。
但简单想一想就知道，其他学校的队伍肯定有专业人员随行保护，二中有自己一个已经足够了。
半个小时后，叶兴城的声音都略带了一丝沙哑。
“没找到，还是没有她……”
“她究竟是谁？我连她的名字我都记不起来！”
叶兴城有些痛苦。
“学校的教室里有监控，虽然学校定期会删除，但是依旧会有痕迹，经过我的修复，有些片段依旧能观看。”
九章不愧是九章，刚刚叶兴城观摩照片的时候，就已经大量调动数据，学校里的每一个人喜欢吃什么做什么，身体数据，家庭情况都调查的清清楚楚。
图片会骗人，但摄像头拍下来的总不能一帧帧抠掉吧，而且还是删除掉的画面。
一段视频开始播放。
摄像头的位置在教室后头，可以看到每个学生在干什么。
无论是吃东西，玩手机，都一眼看的清楚。
“那是我！”
叶兴城指着教室左侧靠窗的一个座位。
自己在第三排。
“一共6列，6排，36个座位，其他班级也是这样吗？”
叶兴城看了一眼画面，然后问九章。
“是的，根据2072年5月5日颁布的教育法规定，所有学校的班级人数不得超过40人，城东第一初中所有班级都采取36人制，只会多不会少。”
“但为什么，这里只有35？”
叶兴城抬手指向自己的旁边。
“这里位子空着。”
“正在截取音频，请稍等。”
九章的声音传来。
随后投影开始播放起另一段录像。
一名戴着眼镜留着马尾的中年妇女站在讲台上，手指在讲台自带的屏幕上点击着什么。
“叶兴城。”
女老师点名。
“到！”
初中生叶兴城站起身来大喊一声，中气十足。
然后他坐下，笑着看了旁边一眼。
台上的女老师一个个点名，每念一个名字都有一个相应的回答，直到……
“***”
“……”
“好了，人都到齐了，开始上课！”
……
“你刚刚听清了吗？”
叶兴城问九章。
“那段音频无法分析，就是一串毫无意义的乱码，但根据人物瞳孔所朝方向，对象正是你旁边的空位。”
“所以说我无法记起的那个女生就坐在我旁边，并且跟我度过了三年时间。”
“而现在，她消失了，带走了一切她存在过的证据。”
“照这么说，是这样的。”
这次恢复记忆事件不仅叶兴城感觉头疼，就连没有人类情感的九章都感受到了一股挫败感。
这是它诞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无法理解的事情。
许久后，叶兴城叹了一口气。
无法理解那就不理解了，对方删除所有人关于她的记忆肯定也有自己的目的。
对方也没害自己，现在的自己只需要变强，等到了一定高度，一切就会水落石出。
“回去吧，这次大会也接近尾声了。”
叶兴城跳下楼，重新整合了队伍。
能看到现场有数十个人吐的稀里哗啦的，其他不少人脸色也十分惨白。
那一具具无头尸体还有宛如毕加索抽象艺术的碎裂头颅，让这些少年之后好几天都无法入眠。
高某人三人走了过来，灰头土脸的，身上衣服上还有不少血迹。
他们参与了搬运尸体的工作，虽然胃里翻江倒海，但他们克服了生理不适，依旧完成了工作。
这让一旁的专业人员都暗暗赞叹。
而无数媒体记者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长枪短炮的一路跟拍。
当偷听几名学生的对话后，更是跟打了鸡血一样。
“出命案了？还是在学校？”
这次考核项目除了学生外没人知道，只知道这次考核似乎要在户外进行。
这么多学生分头行动，他们也顾不过来。
本来想着没什么大新闻的时候，居然听到了如此劲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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