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言从祠堂出来，祠堂外的人都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
“参见阵主！”
孔言看向众人，心生无奈。
以后他既是孔家村的孔言，也是孔家村的阵主。
他拿出自己仅剩的鬼丹，平静地看着众人，道：“我这里有送你们成仙，也有让你们身死的机会。你们可有人愿意试试？成仙，还是入地狱，只看你们自己是否能坚持。”
孔言不会永远留在孔家村，所以他必须将孔家村的修行者多起来。
话落，众人面面相觑，心中自是不愿意。
“不愿意......”
“我愿意！我想试试！总比在家受人嫌弃得好！死就死了，没准还能投个好胎成个男人。”
孔言话还未说完，便见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十岁的小女娃，她看向孔言，眼神坚定。
“死丫头，你说什么呢！老子好不容易养你这么大，你居然要主动去死。”
人群中粗壮的汉子走了出来，直接狠狠地拍了小人身上，直接将其跌坐地上。
女娃坐在地上，神情麻木，习以为常的样子。
她站起来，没看粗壮的汉子，反而看向孔言，道：“阵主，我可以吗？”
“孔言，你别听她的话，小孩子犯蠢。”
说这话的时候，汉子还将女娃拖着往人群里走去。
只是，孔言紧紧地捏住了他的手腕，冷声道：“你是耳聋吗？她说，她愿意。”
“孔言，她是我的女儿，我有权决定她的去处。”
壮汉生气了，他觉得孔言冒犯了他一家之主的威信。
“我说了，她说，她愿意。”
孔言冷眼看着壮汉，眼中已带几分杀意。
他挥开壮汉的手，将女娃拉了起来，冷声道：“她既然选择洗髓伐经之苦，日后，生死便与你们没什么关系了。若是再来，便不要怪我不念旧情。”
孔言的话有点无情，眼神又让壮汉害怕，连退两步。
他动动嘴，最终没敢说话。
孔言低头看着小女娃，道：“你日后属于整个孔家村，而非属于某家，懂吗？”
“是！梨芬知道！”
孔梨芬惊喜，她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有机会成为修行者。
“我也愿意！”
“我也是！”
先是一个男娃站出去来，又接连站出来三个女娃。
他们的父母即使满是怒气，也不敢出声。
因为，他们害怕孔言。
“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开启洗经伐髓之事。有力叔，至于土地怎么分，您来！我和三哥，先回去了。”
孔言不会因为自己是阵主，便越俎代庖。
村里的事情，还是由村长做主。
“好！好！好！如果能多几个修行者，我们也会得到实惠。”
孔有力点点头，他知道修行者的重要性。
修行者越多，对于孔家村来说，最是有利。
......
......
孔家村，孔寇家。
孔言和孔寇回来的时候，不仅带回了村里愿意实验的孩子，还有孔梨花和孔梨芷两个丫头。
“小石头，去烧水！记得多烧点！”
孔寇也知道孔言来家里干什么，直接喊小石头去烧水。
孔言将自己的鬼丹拿出来，又拿了瓷瓶出来，将鬼丹中的丹液提炼了出来。
失去丹液的鬼丹失去了原有的光芒，变得黯淡无光，最终化成了灰烬。
孔言手中拿着丹液，看向在场的小豆丁，道：“这里面装着你们的未来！成功了，便有光明的前途，不会再被困在孔家村。失败了，便会成为肉泥，从此身死！”
“四叔，三叔，我不后悔！以前，我没听过伶女的事情，只觉得自己不像成娘那般，相夫教子，困在一处。现在，我知道了，伶女的事情，更不想自己成为物件。”
孔梨花看出来了，村里不少人都心动了。
他们觉得卖个女娃，便有三十两，这可是好事。
“爹，四叔，我不后悔！”
孔梨芷目光坚定地看着面前的两人，她再也不想过那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
“在我爹娘眼中，我比不上小宝的指甲盖。在家里，我只能喝稀饭。娘说，我应该心生感激，因为如果不是小宝需要人照顾，我早就被她扔在河里淹死了。”
说到这里，孔梨芬原本平静的脸上露出了情绪波动。
“你们是因为自己是个女娃，因为性别出现虐待。我呢？我明明是个男娃，却依旧不得爹娘喜欢。究其缘由，不过是因为生我的时候，我娘难产，花了二十文请了郎中。”
孔梨珏讽刺地说，难产这件事是他能控制的吗？
只是因为花费了二十文，他在家里便是万人嫌，谁都可以踩他一脚。
吃得最少，干得最多，穿得最差。
其实，孔言早就知道了，能选择参加洗经伐髓的孩子都是无路可走的人。
孩子们因为这些话，变得落寞，无措和彷徨。
他们不知自己这样选择的结果是什么。
或许是死，成为一滩肉泥，又或许是一飞冲天，天高海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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