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哥其实挺优秀的。”马丽看着万陶匆忙离开的背影感叹。
“是啊，我也没想到我的学长是你的亲戚。”林巧知道万陶是马家的亲戚的时候，还觉得世界真小。
“一认识你的时候，就想介绍你们俩的，知道他工作有调动，想等着调动了再介绍的，没想到被那个渣男抢先一步了。”马丽想到就有点牙痒痒。
“缘分不够吧。”林巧笑着应付马丽。
“我奶奶在他高三毕业的时候就让他选工商管理专业，让他毕业直接来我家。”马丽一副想不通的样子：“可他拒绝了。”
“为什么？”这下林巧也有些感兴趣了。
“不知道，他就一心要当检察官，执念呗，我小时候也想当警察。”马丽笑笑。
“谁小时候不想当警察啊，我还想当特警呢，没想到成了会计。”林巧眼睛扑闪扑闪的。
“说起来，我们也没什么交集的，只是认识的关系。”林巧想到读书时候那个沉默的学长，在人群中即便不说话也是闪耀的存在。
沉默的帅哥。
“那怎么他对你的事情那么上心？”当初听说林巧谈恋爱了，他的语气很是失望，马丽才发现表哥早就认识林巧了。
当年她高一的时候，万陶应该是高三了。有一天，家里没有人，她被饿醒。
半夜游荡到烧烤店买猪蹄，结果在街边的角落里发现了万陶。
他浑身上下写满了失望，就一个人坐在街头，路灯下的背影看着十分潮湿。
“学长，你怎么了？”抱着猪蹄穿着睡衣的林巧蹲在他的旁边。
他从巨大的空虚里恍惚的抬头，手里抱着一只小小的比熊犬，好像睡着了。
“好可爱的小狗啊。”林巧立刻走不动路了。
“它叫豆豆，它死了。”万陶看着林巧跃跃欲试的模样，说出了他们之间的第一句话。
林巧问他怎么死的，他也不说，于是林巧也跟着难过起来。
“看样子它身上没有伤口，是被狗贩子毒死的么？”林巧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从前我也有一只可爱的比熊，叫豌豆尖，它也死了，是被坏人用摩托车撞死的。”林巧也想到了那只软绵绵的小狗。
万陶没有搭话，只是看着豆豆，感觉着豆豆的体温一点点变凉。
“你不要难过，恶有恶报，我们先让它入土为安吧。”
“你跟着我，我们去埋起来吧。”林巧毫不介意万陶的无理，没头脑的冒出这样一句话。
万陶鬼使神差的抱着狗站起来，跟在林巧身后，走到小树林里，林巧打着手机电筒寻找了一下，戴上吃猪蹄的手套开始挖起坑来。
万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也加入了挖坑行动。
“这里风水很好的，豆豆说不定还能和豌豆尖成一对呢。”林巧看着他把豆豆放在坑里，然后继续安慰他。
他不说话。
“我听过一句不知道哪位名人说的话——悲伤是爱的代价。
你有多少悲伤，就代表你曾经拥有过多少的爱，所以你要接受这个悲伤，生命消失了以后，会去到一个更好的地方，他们会注视着你的悲伤，一起难过的，你不要难过，所有的亲密关系都是悲伤的种子，我们也要为了他们，好好活着，他们才会安心，他们也会活在我们心里的。”
林巧想着自己的小狗，温柔安慰他，眼泪也在打转了。
“悲伤，是爱的代价？”他喃喃，然后说：“谢谢你。”
“你可以调查是谁干的，让他付出代价，伤害我们最可爱的家人，也让他尝尝心碎的滋味。”
“你知道怎么给豌豆尖报仇的吗？”少女突然兴奋起来。
“我呀，把那个人的摩托车推到河里去了，谁犯罪，我就没收谁的作案工具。”
“没事的，以后我当警察，你当检察官，我们一起把那些坏人绳之以法，让他们也尝尝心碎的味道。”
再抬起头来，少年看着他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点色彩了：“好。”
再之后，两人直到毕业都没有说过话，只是他看她的眼神里是有一些隐藏的温柔的，她能感觉。
“发什么愣？”马丽推推她。
“就是普通的高中校友嘛，他毕业以后，我也只见过他几次。”林巧回过神来。
他调到C市时，马丽邀请大家一起吃饭，她带了王格，宣布与他的恋爱关系。
她定下婚期时，他提前包了个大红包，祝她结婚快乐，平稳安康。
那是最后一次联系，此后交集寥寥无几。
此刻，回到家里的万陶，满身落寞。
他在打印机上打印了一张照片，然后走进套二宿舍的另一个上锁的房间，将那张照片贴在了白板上，又写了几句话，眼神不复清亮。
……
隔天上班，黄英神神秘秘的跑过来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你们听说吗？隔壁那个单位的企业负责人，就那个王光头，没想到和她们的办公室主任小林好上了。”
马丽和林巧交换了一个眼神：“真是世风日下啊，王光头孩子都十七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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