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将领围着慕中山，大家左右张望着。他们都不知怎么回答慕中山。
“将军，这是水。”铁头突然开口，他拿着水袋挤进人群，就往慕中山嘴边送。
慕中山看了眼水袋，又看着铁头。过了半晌才张开嘴，饮下水。却因为水流过大，而被呛得连连咳嗽。
“抱歉，将军。”铁头有些手足无措，急忙从怀里掏出手绢，擦慕中山的嘴角。
慕中山侧过头，不耐烦道，“无妨无妨。”
铁头手停在半空，失魂落魄地起身，站在了一旁。
“咳咳……你们为何不说话？”慕中山气息还是有些微弱。
将领们又是一阵沉默，气氛瞬间凝重。幸好大赖及时开口:“将军，南华城失守了。至于现在，应该是在去往乌冬国的路上。”
慕中山皱眉，他被气得剧烈咳嗽着。
“将军，你勿心急。”前军将领安慰着慕中山。
“老大，那边说让咱们撑住。”大赖补充道。
“撑住？南华城失守，现在兵力也所剩无几。我们哪还有反击的机会！”慕中山吼道。他脸色苍白，倒吸了口凉气。
将领们又是一片安静。
可帷幄外却传来一个声音，让在座所有人都陷入气愤。“既然没有胜算，为何不直接投降。”
刘长德缓步走进帷幄。当大众在看见是他时，几个心急的将领已经架起刀。刘伙计在看到是他时，也是捏了把汗。
他冲上前，一把揪住刘长德的耳朵，训斥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跪下！”
“不跪！”刘长德手一甩，挣脱了控制他的手，大喊着，“这灭南复西从始至终都是一个笑话。一个五万的兵，还是从他国借的兵，怎可能灭了一个国。”
“就一个新州城，守个城都消耗了二万的兵。这期间死的，伤的有多少弟兄，你们都不清楚嘛。”
“闭嘴！”刘伙计猛地冲上去，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
刘长德一脸怨恨地看着刘伙计，热嘲冷讽道，“在南国生活本就还算平稳，为什么非要灭南国找点痛苦。”
一众将领冲上前控制着刘长德，直接手动闭嘴。毕竟军队里这些扰乱军心的话，不可让士兵听见。特别是这种资源不充足且战败后的时期。
慕中山躺在床上，看着疯癫的刘长德，一脸的不屑。语气寡淡，“让他继续说……”
“慕中山！你就是痴人说梦。这一切的导火就是你！要不是你的虚荣心，你怎么可能迷惑这一众人跟着你。”刘长德看着慕中山，却又将视线转向一旁的铁头，“特别是你！真的值得嘛？”
“刘长德，你说完了嘛？”慕中山虽脸色苍白，却掩盖不住他脸上的杀意。“谁给你的狗胆，敢这么同我说话。”
他说完这话，将冷冽的眼神瞄向刘伙计。
刘伙计瞬间跪地，“大人，刘长德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哼，哥你不必低三下气同他讲话，他男宠的身份怕比花楼的妓子还恶心。”
此话一出，环境中杀意四起。慕中山紧盯着刘长德，却未有一点言语。身上的威慑感让刘长德背后一凉。
也不知过了多久，慕中山缓缓开口:“带下去。刘长德扰乱军心，立刻当斩！”
此话一出，刘长德呆愣在原地。刘伙计却哀求着，“大人，饶命啊！长德不懂事，这环境下让他变得惶恐不安。求你收回。”
“放了他？那今天有他一个扰乱军心，明天这军队不待反了天！”慕中山躺在床上，紧闭双眼。
“不是，大人可否看在我的面上，稍作惩罚。”
“好！看在你的份上，那就逐出军队！”慕中山打断刘伙计的话，爽快开口。
这一句话也让刘伙计哑口无言。毕竟这已是劝解后的惩罚。可在这荒郊野岭，被逐出军队，能活下来的机会并不大。
“行了，没事就都退下吧！”慕中山看了眼刘伙计，下了追客令。
随后大家悉悉索索地退出了帷幄。慕中山才得以了安静。
他听着帷幄外的风声，深深叹了口气。脑海里却浮现着王然将刀戳入自己胸膛的画面，内心不觉一阵痛。
他用他送的那把剑，戳穿了他的胸膛。慕中山不禁自嘲道。
他躺在榻上，努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却躺得心烦意乱。
随后军队又在此地驻扎在了三天。慕中山这天却撑着痛爬起了身，走出帷幄外。
他掀开帷幄，一阵热风扑面而来。在迈出几步，风沙糊了他一脸。他勉强睁开眼，看着周围的士兵。
他们身上好点的是缺布少衣，严重得是缺胳膊少腿。
“将军，你怎的出来了？”前军将领跑向慕中山，问道。
而慕中山环顾四周却发现不对劲。他眺望着整个驻扎地，问道:“中军将领何在？”
“他……他啊……”前军将领瞬间磕巴，眼神飘忽不定。最后还是说出了口，“退出新州城断后，便再也没回来。”
慕中山瞬间脸上布满寒霜。内心瞬间升起一种自我怀疑。可还未伤感，却被远处的声音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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