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没开灯，靠着窗户外透进来的光勉强能看清人脸，子衿低头垂眸，望着雁笙宁的眼睛，脑子不知道冷不冷静，声音倒是很冷静地说：“脱衣服，上床，可能会疼，你忍一忍。”
雁笙宁差点被搞断了脑回路，愣了好几秒，然后发出了一声：“啊？”
子衿见他不明白，只能耐心解释道：“脱裤子，我要干你，快点！你要是疼就喊，喊我就轻点。”
沉默震耳欲聋，一向好使的脑子被这短短几句话搞死机了 。
见雁笙宁没反应，子衿直接动起了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裤头往下扯，却被雁笙宁死死摁住了。
“你疯了？！还没到时候，不要乱来！而且，要疼也是你疼，到时候再跟你算账！”雁笙宁死死拽住裤子。
也许是最后一句话触动了他，子衿皱起了眉头，一脸痛苦的样子，摇了摇头：“我等不到了。”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看着他含着泪光的双眸，雁笙宁不禁问道：“为什么？这些天你一直瞒着我事情，到底是什么？”
听到这话，子衿脸上的悲伤和痛苦突然一扫而光：“因为我现在就要！”
雁笙宁：“……”
他突然很想笑，被子衿的回答整得无比懵。
他实在是不明白子衿这是怎么了，喝了两口酒就突然行了？
他一把扯开子衿扒着自己裤头的手，搂着他的腰坐了起来。
看着那快要皱成八字的眉头，雁笙宁用大拇指轻轻地揉了揉，柔声问道：“你到底干嘛了？怎么突然那么急？难道是突然特别喜欢我吗？我记得你前些日子还对我爱答不理的，见到我像见鬼一样。”
子衿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就是突然特别喜欢你了，雁笙宁，脱衣服，快点，我等不及了！”
雁笙宁不知道是要笑还是要生气，伸手捏着子衿的下巴，看着他的表情，略带嘲讽地说：“你全身除了嘴硬，别的地方都是软的，怎么要啊？骗骗自己可以了，可不要骗我。”
子衿抿着嘴不愿说话，有些苦大仇深的模样。
雁笙宁继续用逗小孩的语气逗他：“你表情怎么那么委屈？我可没欺负你，倒是你想欺负我，你个坏蛋！”
子衿侧了下脸，躲开了雁笙宁的手，低着头委屈巴巴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雁笙宁再次捏住了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抬了起来：“对不起什么？”
子衿挪动了下位置，坐在了雁笙宁某个硬了的部位，眼带泪光，声音委屈得都颤抖了起来：“你比我厉害，我让让你也行，你轻点，我害怕。”
不知是瞬间的接触把人逼到了极点还是这话狠狠刺痛了心尖，雁笙宁捏着子衿下巴的那只手的青筋暴起，咬着牙命令道：“下去！”
子衿的眸中早已满是泪花，反射着点点碎光，咬着唇，仿佛委屈到了极点，慢慢地挪回了雁笙宁的大腿，浑身颤抖着低头说道：“对不起，雁笙宁，对不起。”
雁笙宁眉头紧皱，额头冒了一层热汗，细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我不信你是真的想要，你在干什么坏事？”
语气有些重，吓得子衿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似乎在害怕，又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情绪，眉头微蹙，楚楚可怜的样子。
雁笙宁看着他这副惹人怜的表情，很心疼，却不知道怎么安慰。
僵持了将近一分钟，像是突然释怀了一样，子衿眉头展开了，目光平静而温和，伸手把雁笙宁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拉到了脸侧，贴着他暖和的掌心，缓缓说道：“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终于要说了吗？
最后一字话音刚落，两行清泪就沿脸侧滑落，一滴落入雁笙宁温暖的掌心，一滴从下巴滴落至衣襟。
子衿微笑着看着雁笙宁，眼里含泪，眼神脉脉，声音温柔的仿佛耳边呓语：“我爱你。”
明明是很温柔的语气，微笑的表情，雁笙宁却觉得心脏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大脑一度停滞，无比的喜悦与欢欣袭来，不是想开怀大笑，反而是想抱头痛哭。
这是子衿第一次对他说“爱”这个字，以前都是说“一点点点点点喜欢”的。
子衿泪如雨下，却依旧微笑着，看着雁笙宁的眼睛泪眼朦胧，爱意却无比清晰和坚定。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等这句话的呢？
也许是第一次认识的时候，也许是第一次梦到他的时候，也许是第一次接受自己真的爱上他之后……
雁笙宁终于等到了飞舞的花儿落定，等到了他无比坚定地说“我爱你”。
回过神来的雁笙宁看着哭得已经直不起腰的子衿，用力把他搂在了怀里，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他的背，说遍了毕生所学的情话，成功把他哄睡着了。
规规矩矩地给他摆好睡姿后，雁笙宁拿纸巾细细擦去了他脸上的泪痕。
看着那红扑扑的脸蛋和哭肿了的眼睑，雁笙宁在他额头上落下了深深一吻，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一毫一寸地记忆着，片刻也不想移开。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半了，抚摸着他那烧灼得很厉害的脸，雁笙宁轻声埋怨道：“哭得那么厉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跟我说分手呢！笨蛋，以后不许哭了！”
不舍地吻了子衿的额头和嘴唇后，雁笙宁咬了咬牙，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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