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的边陲小城中，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雷声轰鸣，吓了携手出门的苏泠月和楠栀一跳。
楠栀哎呀一声，连忙道歉说：“对不起啊姐姐，第一次约你出来散心，却碰到了下雨天。”
苏泠月习惯性地摸摸楠栀的头，安慰她说：“傻瓜，只是下雨罢了，我们不是都有仙法么？还能怕这点雨不成。”
而且……
苏泠月直视她说：“楠栀，雨夜也可以是十分美好的，何不敞开心扉，感受一下它别样的美丽以及……别样的欢喜。”
她的声音轻柔而温暖，仿佛能抚平她心灵中的一切褶皱，楠栀不由自主地弯起眉眼，眼神亮亮地说：“嗯，姐姐说得对。”
她们一起站在小城的屋檐下，观赏着漫天的雨滴在地面坠成翩翩起舞的蝴蝶，如坠落人间的繁星般，敲打着屋檐，也敲打在两颗宁静的心上。
哪怕是在盛夏，雨天的夜也依然是一片黑漆漆，吞没了光亮，也浸没了她们心中名为忐忑的心情和小心翼翼。
两个人静静地站在屋檐下，身体靠得很近，楠栀甚至能感受到苏泠月身上传来的温度。
雨夜里，楠栀的心怦怦跳着，仿佛有什么要从中溢满出来。
楠栀攥紧了手指，她偏过头来凝视着苏泠月的侧脸。
姐姐还是这样好看，一如初见时那般一眼万年。
不知名的奇怪氛围开始逐渐蔓延，直至最后彻底将两人吞没，这让感受到了身旁灼热视线的苏泠月丝毫不敢回头。
她有些错愕地想着，不明白自己为何不敢回看身旁之人。
黑夜之中，楠栀看不清苏泠月的表情，她在奇怪氛围的催使下，率先打破沉默，莫名其妙开口问了一句，“姐姐，你……你的手冷吗？”
苏泠月沉默良久，才开口回答道：“有一点，你呢？”
楠栀似乎是收到了什么信号般，她雀跃着，心跳也加速跳动起来。
她挪动着步子，试探性地又往苏泠月的方向靠近了一点，方才回答道：“嗯，我也有有一点。”
下一刻，苏泠月便握住了她的手。
楠栀清晰地听见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脏似乎漏了一拍，她呼吸一窒，不太明白为何今夜的自己会有如此多异于往常的反应。
她不是没有牵过姐姐的手，她们甚至还拥抱过，但她却从未有过这样异常的反应，她的心跳还在加速。
苏泠月终于偏过头来与楠栀的视线对上，她看得分明，楠栀的眼里是疑惑，是对她的依赖，还有她自己可能也未曾察觉到的眷恋。
心中莫名的情绪就像是被点燃的野草一般，在这一刹那间开始疯狂地生长和蔓延，渐渐夺走她的理智，让她难以抑制地产生出了些许冲动。
苏泠月凝视着楠栀的眼眸，又问：“你还冷吗？”
问完话后，苏泠月又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楠栀极轻地眨了下眼睛，回答说：“嗯，有一点。”
苏泠月凝视她良久，同样说：“正好，我也有一点。”
话落的瞬间，她们清晰地听见那溅洒在屋檐上的雨滴愈发响亮。
滴答，滴答……
盛夏的夜晚，雨越下越大，如注般倾洒而下，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淹没。
屋檐下，两位少女紧紧相拥，她们的身体紧密贴合，感受着彼此的温暖和柔软。
近在咫尺的鼻息交错着，带着淡淡的香气，让人心醉神迷。她们渐渐吻在了一起，青涩而迷乱，炽热的心跳和杂乱的雨声交织在一起，让人分不清。
许久之后，当混乱的思绪渐渐清明，恍然明白自己做了什么的两人都愣住了。
苏泠月如今已是十八岁的黄花大闺女，她很清楚接吻意味着什么，那是情人之间才能做的事，所以她这是喜欢上了小狐妖楠栀么？
她有些迷茫地抱着楠栀，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但当苏泠月回忆起这四年内，她们之间的相遇和相处，她又觉得本该如此。
楠栀在面对她时永远赤诚坚定，坚定地选择她，坚定地站在她身边。很多时候楠栀的眼里似乎都永远只有她一个，她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人，她会喜欢上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哪怕她只是一只单纯的小狐妖。
楠栀小心地偷觑着苏泠月的神色，见她并没有生气，只是在发呆时，不由略微松了一口气。
她刚刚不小心亲了姐姐，她应该不会生气吧？
不知过了多久，楠栀才开口问道：“姐姐，我们……我们之间现在算什么？”
苏泠月战略性地咳嗽了一声说：“我……我也不知道，楠栀，再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好吗？”
楠栀握紧她的手说：“当然好。”
苏泠月微笑着摸摸楠栀的头道：“我们该回去了。”
楠栀点头道：“嗯，楠栀都听姐姐的。”
苏泠月心间不自觉软了软，她拉着楠栀的手很快消失在了小城里。
徒留那个空旷的屋檐和屋檐下的雨水，它见证着两位少女的冲动和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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