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亚把文件推到一边，似笑非笑的瞅他:“怎么了？”
她自然的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对不擅长表达爱意的人来说，已经算是有进步了。
瑞克摇头，看着她耷拉着眼皮，一脸没精神的模样，心底柔软一片，忍不住伸手去碰她的脸，却又尴尬的停在半空中。
“想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而且今天没什么别的事。”
她懒散的靠在椅子上笑了声:“嗯，收割者要解决了，不然会有点麻烦，有没有什么好建议？”
瑞克点头，条理清晰的开口:“交给我吧，审讯那面已经打过招呼了，最近放人进来都要再三核查，墨瑟已经带着士兵把联邦围了起来，不会有任何人能浑水摸鱼进来的。”
这事情交给他倒也可以。
“尽量减少损耗和牺牲，我们发的传单里有位置，可以先把这个地方围起来。”
去追在收割者屁股后面逮他们很难，如果能一个一个的撞上来就更好了，要不还是把尼根放出去？
她有点发愁的皱了皱眉:“先看着办吧，如果一个礼拜之后还是没有收获的话，那就交给我。”
瑞克看着她。
“嗯。”
莉亚这才回过神来，抬起头和他对视:“我还以为你是来问问题的，比如说我们算什么关系？或者是来要一个答案？”
所有的疑问，最终指向的只有一个正确答案，那就是她的关注和爱，但这路上荆棘遍布，必须要小心，也必须要记住规则。
不能质问，也不应该质问。
只要能接近就够了。
瑞克轻轻碰了碰她的侧脸，目光柔和:“不用，我什么都不要，不要皱眉，也不要苦恼。”
这就对了嘛。
但这么听话确实少见。
她意味不明的微笑，偏头蹭了蹭他没收回的手:“嗯，去忙吧，我要去补个觉。”
手心温润，浅尝辄止让人更加干渴，他攥紧了还残留温度的指尖:“好好休息，要一起吃晚饭吗？”
越听话的人，越想试探他的底线在哪里，莉亚忍不住起了点作弄的心思，笑眯眯的挑眉看他:“不用，晚上我有安排了。”
瑞克顿了顿，薄唇抿了个漂亮的弧度，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起来很想说点什么，但好像顾及什么危险似的，咽了回去。
“嗯。”
他站起身，目光柔和的在脸上游离:“有时间的话可以见见我，很奇怪，总是很想你。”
这么听话？
莉亚被他肉麻了一下，但很奇怪的，并不觉得恶心，她轻轻点了下头:“嗯。”
他带上去，脚步有点不舍，回头撞上若有所思的黑眼睛，心脏又跳快了一拍，难以启齿的心思仿佛被看穿，关上门的瞬间，不被注视的瞬间，羞耻和痛苦又如影随形。
什么安排？是去见谁？
是那个每天露着肉搔首弄姿的肖恩？
是她之前就喜欢过的达里尔？
是追逐着她不会放手的莫尔？
到底是谁？
仿佛变成了个疯子。
脚步沉闷，连二楼的窗户都闪着细碎的光芒，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莉亚把几份文件签好字，若有所思的翻过一遍，她头也没抬。
“麦克斯，准备车，我要去趟詹纳博士那里。”
麦克斯应了一声，没有问为什么。
这就是下属和朋友之间的区别，和这些人的距离已经被拉的很近了，不是一味的躲开就行的。
她站起身推开门:“我会在医院那里呆一个礼拜，收割者被我交给瑞克解决，等得到确定回复后，火车和扩建再说，现在尽量小心，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麦克斯点头记下，没忍住有点担心:“是身体不太舒服吗？”
“不是，只是觉得病毒疫苗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拖是拖不了多久的，而且自己也不是无缘无故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必须要解决了，不管结果是对是错,既然已经享受了救世主的便利，那属于救世主的责任也要扛起来了。
也不算亏。
她笑了声，拍了下一脸担心的麦克斯:“为了人类，总归要解决的，别露出这副表情，开心点。”
麦克斯没有说话，刚在莉亚身后送她上了车:“州长。”
她冲麦克斯摆了摆手，一脸夸张:“医院离镇上办公室最多五分钟，你这算什么表情啊？好了，快回去吧，每天有功夫的话，可以来找我玩。”
潇洒是潇洒了，担心倒还是有一点担心的，医学实验哎？听上去就恐怖的要命，但拖能拖到什么时候去？尽量聊一聊，商量出一个温和的解决方案。
詹纳博士免不了有一点振奋，也有点真心实意为朋友的担心:“只有慢慢加剂量，看看能不能产生抗体，所有的内科外科传染科的医生，都会全力以赴的。”
他又突如其来的抬头仔细看莉亚:“你想起来了吗？”
莉亚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不多，最多这么点，都不是什么很好的记忆，这么久，我们都失去的够多了。”
吉姆，洛莉，剩下的没有想起来。
想起来也并不是什么好事情，那时候的感受并不美妙。
莉亚随意的把话题扯开:“我需要准备什么？”
“什么也不需要，明早做个体检，我们现在调配小剂量的病毒，尽量把伤害降到最低。”
他颇有些忧虑的皱着眉头，尽量把担心藏起来:“抗体没有那么容易产生，但这也是最后一个办法了，所有人类都会记得你的牺牲，莉亚，这是正确的事。”
我当然知道什么是正确的。
莉亚颇有点不给面子的哼了声:“省着点用，没有病毒的，只有我一个，别把我弄死就行了，也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先去休息了。”
病房依旧是那间最大的，州长的排面还是有的。
肖恩还没发现莉亚溜达到隔壁了，抱着胳膊靠在床边，最近的衣服倒是穿好了，看来总是不穿衣服，也不是不冷。
莉亚没打扰他，合上门在床上摆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转身会周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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